溫星河驅車返回別墅,看到眼前的景象,登時心頭一緊——前門大開著,窗戶玻璃碎了一個大窟窿。
她迅速將袖珍手槍從空間戒中拿出來,上膛後握在手心,一邊囑咐陸嫋嫋鎖好車門,一邊快步下車。
剛靠近就聽見屋內傳來陣陣殺豬般的嚎叫。
不是陸喧竹,而是一個陌生但又有點耳熟的聲音。
溫星河走進門,只見徐浩倒在地上不停打滾。
他的膝蓋和手掌都嵌滿了碎玻璃片,衣服上也全是血點。
他整張臉漲得通紅,眼睛止不住地嘩嘩直流,空氣中瀰漫著嗆鼻的辣椒水味道。
溫星河眉頭一鬆,頓時瞭然,不動聲色地將槍收回去。
徐浩肯定是破窗而入的時候,不設防紮了滿手玻璃,吃痛後又翻倒在地板上,結果又滾了一身的玻璃渣子,最後還被陸喧竹潑了一臉新鮮辣椒水。
陸喧竹一臉不耐地站在他身邊,見溫星河過來,才多雲轉晴。
他語氣一如往常那般平和,只是手上攥著把水果刀,“你回來啦,我煮了糖水,快去喝點解解乏。”
徐浩聽到有糖水,突然扯著嗓子嚎起來:“我就是想來要口吃的,至於這麼對我嗎?”
“這是故意傷害!你們會坐牢的!”
“你幹嘛不回自己家,自己不會出門買吃的嗎?”溫星河繞過他周圍的狼藉,走到陸喧竹旁邊。
徐浩一噎,但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我敲了門你們也不應,當然要進來看看你們還活沒活著。”
“難道你們忍心讓社群書記餓死在你家門前嗎?我為整個小區做了多少貢獻,你們也不掂量掂量,真是不知感恩!”
陸喧竹:“你還有力氣闖進別人的家,還沒到餓死的地步。”
徐浩癱在地上,擺明了要死賴著不走,他故意猛地拔出掌心的玻璃,任血流的到處都是,顯得傷勢格外嚴重。
“我可以寬宏大量原諒你們,只要你們把剛買的食物都交出來。”
他眼珠子不停往門外瞟,“再把外面那輛車的鑰匙給我。”
“不然的話,我要告到你傾家蕩產,三百萬打底,上不封頂!”
陸喧竹慢條斯理地蹲下身,指間的刀閃著森森白光,他湊近徐浩的耳邊,輕聲說:“你再賴在這裡撒潑,我就把你手筋腳筋都挑斷,扔出去喂蟲子。”
他嗓音低沉,透著一股濃濃的威脅。
“就像幾天前那副骨架一樣。”
徐浩渾身一顫,果然!就是陸喧竹殺了那個人!
他不想死!
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徐浩連爬帶滾地衝出大門,邊跑邊喊:
“救命啊!殺人了!陸喧竹欺負老實人啦!”
鄰近的一幢幢別墅內,許多雙眼睛正在窺視這邊的一舉一動。
見徐浩渾身是血狼狽逃跑,他們一個又一個氣勢洶洶地湧出家門,轉眼就圍堵住陸喧竹家的大門。
他們昂首挺胸,對著溫星河和陸喧竹二人指指點點。
“你們太過分了,對徐書記這樣的好人都下得去手?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蝗蟲剛剛過去,大家日子都不好過,這時候還不團結,不是要逼死街坊鄰里嗎?”
突然,一箇中年婦女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喊:
“我老公被蝗蟲啃得只剩下骨頭,你們家有車有糧,就不能發發善心幫幫我們嗎?”
有人立即附和:“對啊,做人不能這麼小氣。”
“鄰里之間就該互幫互助,有物資大家平分,大不了把錢轉給你嘛。”
溫星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點小心思誰不清楚,現在路上不安全,與其冒險出去購物,還不如挑軟柿子欺負。
他們自認佔據了道德高地,只要一個人敢站出來領頭,他們就敢進門明搶!
陸喧竹手腕一抖,水果刀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狠狠扎進一個正往前擠的男人肩膀上。
“啊!”
鮮血噴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