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河去廁所接了一盆紅色的水,放到林光耀面前。
“把它喝光。”
血雨汙染的水與變異的水蛭水蛇同源,毒素可以被水化解,但只能化解一部分。
林光耀已經騎虎難下沒有回頭路,只能端起盆。
每喝兩口,如同在喝鮮血般的腥臭就逼得他停下來乾嘔,緩過來後繼續喝。
錢芳精神恍惚地捂著耳朵,難以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
林文強的慘叫猶在耳邊,她似乎又看到了趙老闆慘死的臉。
喝完,林光耀狠狠抹了把嘴,發現自己的腳踝止住了血,鬆了一口氣:“這下我就能好了吧。”
溫星河嗤笑一聲。
林文強眼中只有自己,像吸果汁一樣吸收著她媽媽、她、錢芳和林光耀的生命力,享受周圍的一切都為他而轉動。
錢芳是倀鬼,拒絕任何需要思考或努力的生活,只想走捷徑,也只會走捷徑,她的懶惰和蠢笨註定了她構不成任何威脅。
而林光耀,恐怕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深深地嫉妒著溫星河。
很有意思。
從他身上還能再撈點舒適值。
溫星河回答:“你身上的毒只解了一半,如果三天後你還活著的話,就來這裡,我再告訴你另一樣解藥是什麼。”
她抬槍射中林光耀的左膝蓋,“我這次放你們一馬。”
“再不滾蛋,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而且,如果你們倆敢把這裡發生的事叫嚷出去,就等著林光耀癱瘓吧。”
在這期間,好好體驗一下她前世的生活。
雖然血止住了,但蛇毒的麻痺作用還在,林光耀只覺得左膝蓋一涼,像破了個洞一樣全身的力氣都漏了出去。
刀從手中脫落,他軟軟地跪到了地上。
錢芳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恐懼,拽著自己的兒子,“我們快走!快站起來走啊!”
林光耀倚靠在錢芳身上,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但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溫星河,恨不得用眼神將她的肉一刀一刀剮下來。
確認錢芳母子徹底離開,溫星河迅速清理掉整個屋子裡自己生活過的痕跡,凡是粘上自己指紋的物品全部收進安全屋。
除了林文強的屍體,其他三具都收進空間戒。
畢竟林文強又不是她親自動的手。
她接了一桶紅色的水潑在地上,衝散地面上的血跡,混淆視聽。
這時,“砰——!砰——!”
兩聲重物墜地的巨響突然吵醒了這寧靜的夜晚。
溫星河眉心一跳,開啟窗往下看,月影朦朧,從穿著上依稀辨出——
是趙太太和趙老闆。
樓下的水窪中,蟲群湧向地面上碎掉的肉沫和內臟。
其他樓層也有被吵醒的,探出頭來看熱鬧。
溫星河急忙跑去趙家,趙太太已經將血跡打掃乾淨,家裡的一切都相當整齊,看來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掃除。
桌子上放著一紙遺書。
她細細讀了一遍,只有幾行字。
趙太太字裡行間控訴著她老公的暴行,還有她多後悔沒有早點殺了他,以及她發現,就算趙老闆去世了,她似乎也沒有從恐懼中掙脫出來,依舊身在牢籠之中。
溫星河嘆了口氣,她幫助趙太太,藏的私心是想震懾一下錢芳,畢竟她闖進林家的時候錢芳不在,沒想到這件事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現在軍方控制著青巒市,趙太太搞出的動靜太大,很可能就有樓裡的住戶報了警,說不定軍方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溫星河飛快下樓,腦海中思緒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