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水面波光粼粼，深紅之下，不知道潛藏著多少毒蟲。
水庫遠離城市，四周都是起伏連綿的山巒。
岸邊的斜坡上鋪滿了碎石，連天的高溫讓水位又退下去幾公分，露出潮溼的痕跡。
溫星河支起小板凳坐在岸邊。
清晨的水面霧氣繚繞，掠過一陣涼風，溫星河在抄網中繫上一塊生肉，放在水裡等水蛭和水蛇鑽入，試著重量差不多了便抬起來打撈上岸。
但隨著日頭逐漸升高，霧氣消散，蟲群漸漸游到水底，拿生肉也引不上來。
溫星河倒也沒洩氣，只是收回抄網，架好魚竿，改成釣的方式。
她昨天遇見張棟和楊子晴的時候就想起了烤地瓜和烤土豆，趁上鉤的間隙，她轉身去後山拾柴火。
回到岸邊，她挖了一個坑，將幾個土豆和地瓜埋進土裡，然後燃起篝火。
等它們燒到外皮焦脆，溫星河將大部分收進安全屋，只留下一個土豆剝開皮，撒上辣椒麵就著炸蘑菇吃。
“吱吱，吱吱。”
她動作一頓，回頭看見五六隻肥碩的老鼠聳著鼻子，順著香味圍攏了過來。
但它們似乎嗅到了她身上水蛇和水蛭的氣味，猶豫著在周圍徘徊，不敢再往前。
蟲災中，絕大多數變異生物都退化成只知道撕咬的怪物。
唯獨老鼠在變異的時候沒丟掉腦子，變得更加聰明。
它們也變得很挑嘴，偏愛未變異的肉類，偶爾也嚼些植物充飢。
——但上輩子，她意外地發現變異老鼠的最愛其實是另一種食物......
溫星河三兩口解決掉土豆，抬起弓箭射了過去。
她將抓住的老鼠剝皮，然後用根樹枝串在一起，放在火上翻烤。
還有幾隻老鼠在附近觀望，它們的小黑眼珠裡倒映出同伴被烤熟的慘狀，於是憤而吱吱叫地抗議起來。
可當肉的焦香味瀰漫開來，它們又齊刷刷地愣住，紛紛站起來抽動鼻子。
溫星河撕下一塊烤老鼠肉，故意在老鼠眼前左右搖晃，老鼠們的眼神一齊跟著烤肉來回跑。
“轉圈！”她突然下令。
其中幾隻老鼠立刻擺著頭轉了一圈。
溫星河扔過去一塊肉，“真乖。”
“跳！”
更多的老鼠支起後腿，在地上彈了一下。
溫星河又獎勵它們一塊烤肉。
魚仔今早就通知過她三刀會已經出發，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一邊訓練老鼠，一邊讓魚仔去找軍方，看看能不能打探點有用的訊息。
*
青巒市軍事戰略中心。
付國鐘的辦公室緊閉著門。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付國鐘的怒吼震得門板都在震。
另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聲音仍然寸步不讓：“大哥，青巒市的毒蟲樣本根本不全！穹海市已經出現了幾起變異海洋生物上岸的事件，我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