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這是?”他滿眼悲痛,疑惑和不解隨著淚水溢位眼眶。
雲修無力地笑道:“哎呦,別哭了。待會兒發大水了,我這傷口可不能沾水。”
小圓哽咽道:“逆鱗觸之尚且痛不欲生,長老竟然生生拔下。”
他突然哇地一聲大哭出來:“何況還有這心頭血,如何這樣不自愛!”
雲修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噓,小聲點兒。你沒聽到它們的叫聲嗎?”
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圓,伸手抹去他的眼淚,指了指自己尚在流血的傷口,一臉戲謔:“呵,咱們比一比誰流的多嗎?”
“啊啊啊!”暴躁小圓真是又痛又恨。如果雲修不是長老,他很想扁他一頓。
還有那個武修女弟子,到底哪裡值得?
啊?哪裡?
彆扭小圓雖然沒有扁器宗長老,但是器宗長老已經感受到了他身上發散出來的強烈的哀怨之氣。
奈何身上有傷,不得避退之所。
嗚呼!
接下來的幾天裡,不得不臥床的雲修一臉慈愛地看著小圓自己跟自己發脾氣、摔東西。但好在發脾氣依然有時蔬湯喝,摔東西也會自行收拾好。
哎,自己給自己收拾爛攤子,也是有點兒可愛呢。
這日小圓幫雲修換藥,發現那傷口已經結痂,終於忍不住發牢騷道:“這麼多天了,連個人影兒也不見。真是沒良心。”
說罷一邊幫他穿衣服一邊生氣:“我就說不值,你說送她東西也就算了,這回幾乎是送了半條命。”
雲修打斷他:“呦,在你眼裡我這麼脆弱啊?”
小圓忿忿道:“啊,是,您可堅強了。哼,不只堅強,您還勇敢呢。也不知道是誰,看見古神嗖一下就衝上去了。”
雲修起初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聽到他說出“古神”二字時眸子裡的笑意瞬間消失,冷聲道:“不要提那兩個字。他不是,也永遠不會是神。”
小圓自知失言,頃刻收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訥訥地說:“是。”
雲修看他的樣子,料他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放緩聲音叮囑道:“你跟著我的時間長些。有些事情知道了,就爛在心裡。”
小圓低著頭應道:“我知道了。”
“行了,你去忙吧。”他復又恢復了溫柔的神情,“我去院子走走。”
說是出去走走,哪裡就那麼輕鬆愜意了。
隨著心頭血引出去的,還有他的一魄啊。
倚在迴廊的柱子上,夕陽的餘暉正好將他籠罩在昏黃的光暈裡。
他眯著眼睛試圖看清眼前的景象,卻只能感受到濃烈的睡意浪潮般拍打著他的身體。
勉強伸了個懶腰,他終於還是走進屋裡關上了房門。
“咚咚咚。”小院的門被輕輕地敲響。
“誰呀?”小圓問。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