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千里之外的許父,她用盡全身力氣才壓下這股情緒。
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顫抖著開口:“阿言,看在夫妻一場的面子上,你幫我買張火車票行嗎,我想去看我爸最後一面。”
顧言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朝她的方向走來,放輕聲音:“當然可以。”
“我現在就去送你見你爸...”
話音落下,顧言猛然掐住她的脖子。
一股窒息感襲來,讓她眼前發黑。
“許知夏,你也別怪我狠心,既然你發現了就不能留你了。”
低沉的聲音響起,如同對情人低語般溫柔,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許知夏周圍的空氣被剝奪,她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奮力的掙扎著,纖細的手指死死抓住顧言的胳膊,留下深刻的抓痕,想要些許喘息的空間。
但這點力氣微乎其微,一股絕望感湧上她的心頭。
顧言俊朗的臉龐變得扭曲,顯得格外陌生。
她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直到再也沒有力氣。
雙手無力的下垂,徹底失去了呼吸。
臨死前,滔天的恨意將許知夏淹沒。
她恨顧言的無情,恨顧家人的心狠,但更恨自己識人不清。
或許這股怨念過於強烈,讓她死後以靈魂的方式存活在世上,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為當年許父答應將所有家產交給顧言,所以沒錢打點人脈。
在農場的第二年,許母就因病去世。
許父不想讓許知夏擔心,將這個訊息瞞了下來。
但繁重的勞務和惡劣的生活環境將他的身體壓垮,眼看時日無多,只靠著見女兒最後一面的信念支撐著。
可他不知道的事,這些年來他寄給許知夏的信,都被顧家人藏了起來。
發現他死後,農場的人將他的屍骨拋在野外,任由野狗叼走。
誰也想不到,曾經名聲赫赫的許家人,會是這樣的結局。
許知夏恨自己的任性,導致了父母的死亡。
或許是這股執念過於強烈,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識。
“夏夏,你怎麼樣了?”熟悉的聲音輕柔的響起,帶著濃濃的擔憂。
許知夏茫然的睜開眼,還有些恍然。
視線落在床邊的女人時,豆大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許母心裡彷彿堵著一口氣,對顧家的怨念更上一層。
要不是夏夏喜歡,顧家才搭不上許家。
現在看到許家出事,他們就露出了真面目,讓顧言來退親。
要她說這門親事不結更好,但就怕夏夏想不開。
想到這裡,她擔憂的看了眼許知夏。
開口勸道:“夏夏,要媽說顧家那小子根本配不上你,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
許知夏嘶啞的聲音響起:“媽,我知道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居然還能回到顧言來退親這一天。
既然老天爺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一定要改變爸媽下放死亡的命運。
許母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許知夏答應的這麼爽快。
她擔心許知夏在敷衍她,剛想繼續勸幾句的時候,一道猛烈的敲門聲響起。
“許姐,你家夏夏還沒醒嗎?”
“我們顧言可是很忙的,不行我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