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朗星甩袖子就走人了,但眼下這個情況,他只能轉過去,秉持著君子風度,非禮勿視。
“我有一個要求。”朗星沒有說是還不是,他挑了挑眉,是一副談判的姿態。
“什麼要求?”司空陽皺眉。
元嬰從前在丹府裡的時候是很聽話的,如他小時候一般,是個乖巧的令人心疼的孩子,不知怎麼自己出去了幾十年,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幅工於心計又乖戾的模樣,和他當初的成長軌跡一點也不一樣。
“澹臺夏從此之後,只能是夜昭的妻子,長豐國未來的王后。”
“不可能。”司空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接著說道:“便是沒有你,我也能救她,你若不想回來,便自己在外面吧,只是看好自己,別不小心死掉了就是。”
朗星想過他會拒絕,只是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麼快,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斂了眉眼,半晌後他低聲問道:“司空陽,你是不是喜歡她?”
“你說什麼?”
兩個人同時開口道,他們說完,彼此也看了一眼,好像也很驚訝對方會說這句話一樣。
“呵,看來我不用問了,答案已經擺在了我的眼前。”朗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在嘲諷兩個人的口不對心,也在嘲諷自己的後知後覺,更是在嘲諷夜昭的痴心妄想。
“這樣,不用一輩子,就二十年,不,十五年好不好?就十五年,留在夜昭的身邊,做他的妻子。”朗星沒有放棄,放低了姿態,與兩個人打著商量。
司空陽的眉頭就沒有放鬆過,他盯著朗星,十分不解他此時的舉動:“你說這番話是為了什麼?為了那個小皇帝?”
他心裡有些不爽,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擺出這樣的謙卑來,他很難接受,就如同自己一樣。
“不為誰。”朗星低聲回答道,又接著補充了一句:“若是十五年也太久了,那便三年,為夜昭留一個孩子在他身邊就好,讓他有個念想。”
“你的話越來越過分!”這次沒有讓司空陽開口,澹臺夏自己忍著氣喘說道。
“我是什麼物件嗎?是可以用這些來衡量價值的物件嗎?就這麼隨意讓你評估著?朗星,我是一個人,是一個活生生會思考的人,不是你用來講條件的東西。”
她的表情有氣憤也有難過,當初在那個宮殿的時候,朗星算得上對她很好的一個人,還差點成為了她在卜算門上的師兄,可惜,只是差點。
她如今也在慶幸當時司空陽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的拜師儀式,否則她現在就更是任由夜昭拿捏了。
“人只有活下去,才能再去說其他。”朗星沒有反駁,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澹臺夏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還想同他爭辯幾句,喉間卻突然癢了起來,這癢意忍都忍不住,她只能拍著胸口咳嗽起來。
“哇——”似乎是粘稠的東西脫口而出,澹臺夏只能想著,別是一口濃痰,若是這樣,她此時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然而並不是濃痰,而是一口鮮血,說是鮮血只因是剛吐出來,而地面上的那攤血跡已然是團紅黑色,黑色偏多。
“這,怎麼感覺,我還中了毒?”她心裡沒有害怕,還有點閒情去分析自己的血液顏色來。
司空陽聞言立刻就沉下來心來,看著血液的顏色的確不對勁,他趕緊調動靈力在她身體裡搜尋了一圈。
結果讓他既驚喜又失望,驚喜的是她並沒有中毒,失望的也是她沒有中毒。
那地上這團詭異的血液就分外令人值得琢磨一下了。
“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朗星並沒有被澹臺夏的吐血行為所幹擾,頗為好心的提醒道。
“不必了,我放你自由了。”司空陽狠聲拒絕道。
“澹臺夏,把黃泉鎮的那個東西給我。”他立刻低聲問著澹臺夏。
“哦,好。”澹臺夏很快就把注意力從血上面移開,手費力的在身上摸索著,半晌後,她的表情有些茫然。
“好像,不見了?”她又確認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確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你們說的,是這個嗎?”
淡藍色屏障外,朗星手裡拿著一個圓盤樣的黑色石頭,衝著兩個人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