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朗的聲音很快在她耳邊響起:“你若不跑,我還信你的,但你這麼一跑,什麼都不用說了。”
澹臺夏心中懊惱啊,任誰一聽到要抓自己,第一個反應肯定是要跑啊,留在原地豈不是束手就擒,她又根本就不是什麼間諜,才不要去摻和進他們之間的事情裡。
這些話她都說不出口了,少年嘴唇嗡動了幾下,澹臺夏就說不出話了。
這讓她心中一驚,原來這少年竟然也是個仙人,所以他們此時應當還在玄魔大陸,澹臺夏只能苦中作樂這麼分析到。
少年所說的部落離這片湖泊很近,澹臺夏內心的吐槽才說了幾句,她就看見了十幾個帳篷堆在一起,其中幾個又大又奢華,超越她所有對帳篷的想象。
這些她只在心裡面驚歎,面上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少年偷看了幾眼她的表情,見她如此淡定,有些泛起了嘀咕。
但他還是把澹臺夏帶到了王的面前。
“王,這是我抓到的,疑似覬覦我們水源的間諜。”他跪在地上,肩膀的傷口沒有處理,任由血跡流淌而出。
澹臺夏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同樣的地方也疼了起來,便立刻把目光收了回來,看著她眼前被喊做王的人。
他看起來三十歲的樣子,身形高大威猛,臉上看不出樣貌如何,一圈的鬍子將他的臉包裹起來,澹臺夏只能勉強看清他的眼睛是和少年一樣的深刻而深邃,看起來這裡的每個人眼睛都是這麼好看。
坐在虎皮座椅上的王看到澹臺夏直白又大膽的打量目光,心中閃過一絲驚奇,面上卻是一副十分不悅的表情,一雙虎目瞪著澹臺夏,怒喝了一句。
“說!你是哪個部落派過來的間諜!”
他這聲大極了,澹臺夏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自是被嚇到了,她嚥了口唾沫繼續仰頭看著座椅上的王,想了想,便問了句:“那這裡都有那些部落啊?”
王皺起了眉毛,對澹臺夏的提問十分不解,他反問道:“你問這麼幹什麼?”
澹臺夏嘆了口氣,有些無語的看著王,回答道:“找一個名字難聽的部落栽贓過去,不過他們也只能自認倒黴了,誰讓他們的部落名字難聽呢。”
她這話說的很是直白,讓牽著繩索的少年跪著的身形一僵,接著悄悄抬起頭瞪了她一眼。
澹臺夏對此假裝沒看見。
上面的王倒是笑了,他看著澹臺夏問道:“你刺傷了看管水源的人,證據確鑿。”他緩了緩,繼續說道:“要我相信你不是間諜也可以,拿出證據來。”
聽了他說的話,澹臺夏垂下了長睫,心裡面瘋狂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說,這個王也不是很相信她是間諜這件事情,她是不是有證明清白的機會。
這麼說服著自己,澹臺夏便撩起了眼皮,面上一本正經的給自己開解道:“我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他肩膀上插著的那根銀簪是我唯一的物件,除此之外,你們也應該看得出來,我穿的衣物和髮型,包括那銀簪,並非是草原上女人慣有的打扮。”
一路從帳篷穿梭著走進來,澹臺夏因為不能說話便仔細觀察了一下看著自己的那些人,尤其是女子的裝束,她們的衣服形制簡單大方,身上多有各類珠串寶石,頭上更是編著繁複美麗的髮辮,帶著用珍珠瑪瑙和寶石製作成的發冠。
而她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但是也能看出來是寬袖交領長衫,顏色素白帶有銀色暗紋,上面並無任何裝飾,端的是飄飄欲仙的款式。
王靜靜思考了一會兒澹臺夏所說的話,眼中出現了贊同的神色,跪在地上的少年偷瞄時看見了,心裡面咯噔了一聲,趕緊出言反駁道:“王,這正是他們的高明所在!所有部落的人裝扮看似差不多,但都是有著自己特色的,便是用著這樣的內陸打扮才會讓咱們完全分辨不出她屬於哪個部落。”
少年說到這裡,又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聲音便是在鋪著地毯的地上,還是讓澹臺夏的額頭也無端的跟著痛了起來。
“請王三思,不要被這女子三言兩句矇蔽了眼睛。”
澹臺夏被他給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