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尋雪把小船收了起來,她像是累極了一樣,靠在樹上細細喘息,芽芽沒管她,拿出一個藥草簍子,四處採集這藥材。
澹臺夏咋舌,芽芽根本就不是採集,她根本就是來這裡進貨來了,所到之處,草藥連個根都沒有。
她悄悄靠近香堯,小聲說道:“我有一種預感。”她賣了個關子,等著香堯的反問。
“什麼預感。”
她神神秘秘的說:“我覺得芽芽就是奔著讓秘境坍塌的目的來的,你看她根本就不想讓這些草藥繼續生長。”
香堯還在煉化藥力,閉著眼睛都忍不住睜開一道小縫白了她一眼:“秘境裡的植物和動物,只要關閉後再次開啟,就會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
這,澹臺夏摸了摸鼻子,覺得有絲尷尬。
她沒在打擾香堯,四處看了起來,最多看的,還是坐在樹下休息的唐尋雪。
她可真好看。
之前柔弱的樣子澹臺夏覺得她就是一個美人兒,剛才和香堯攤牌之後她冷著臉的樣子,真的絕美。
她一直很嚮往做這種冰霜美人兒,無奈她對世間萬物都有好奇的心,臉上根本藏不住情緒。
盯著盯著,她就覺得心裡慌慌的,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小姐小心!”
芽芽採集了大部分草藥,打算放下滿了的藥簍換一個,一回來就看見偽裝成樹幹顏色的蛇張開流著口水的嘴,奔著唐尋雪的肩膀咬了下去。
四個人都毫無察覺,這個蛇不是普通的蛇。
一柄閃著冰藍色光芒的長劍直接洞穿了蛇,把它釘死在了樹上。
澹臺夏看見這熟悉的長劍,心跳亂了。
“落霜。”她喃喃道。
它聽見了澹臺夏喚它的名字,劍身輕顫兩下,從蛇的身上拔了出來,圍繞在澹臺夏周圍,表達著重逢的喜悅。
澹臺夏沒有喜悅,落霜肯定不可能一把劍自己進來。
“你都認錯了一次,還好意思邀功。”
司空陽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他們面前驟然出現了三個人。
澹臺夏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司空陽,是跟在他身後的江南霄。
乾元城荒郊野嶺的那一晚從她記憶深處被挖出來,她的臉色白了。
江南霄一眼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標記,眨了下眼,妖嬈說道:“啊呀,這是我合歡宗的弟子嗎?”
明知故問,洛花看不慣他的裝模做樣,跑過去抱著澹臺夏的胳膊,蹭了蹭:“夏夏姐,我們找你找的好苦啊。”
澹臺夏笑不出來。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她的小腦袋瓜處理不過來。
香堯消化完畢了血靈芝的藥力,最先出聲:“司空陽,好久不見。”
芽芽走到了唐尋雪身邊,扶著她,警惕的看著這一群人。
司空陽的眼神一個都沒有分給別人,他如夜幕一樣的眸子裡全是澹臺夏。
“我來了,夏夏。”
澹臺夏哆嗦了一下,貼著洛花的那一片肌膚火熱異常,周身卻冰冷異常。
“好,好久不見?”她從喉嚨裡擠出這一句話。
香堯不甘心被忽略,他幾步走到司空陽面前,與他貼著臉,眼睛都紅了。
“你看看我!司空陽!”
洛花沒有玩迷宮的記憶,她小聲問澹臺夏:“這是誰啊?”
澹臺夏不敢回答,她頂著司空陽的注視,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你過來,夏夏。”
香堯吸引不到司空陽的注意力,俊朗的臉都扭曲了。
“司空陽!”他低吼道。
澹臺夏沒看見動作,江南霄就拉著香堯到了一邊,搖著扇子說道:“就讓人家小兩口先敘敘舊,畢竟分開了一天呢?”
洛花耳尖聽到了江南霄的話,悄悄鬆開了抱著的澹臺夏的胳膊,和江南霄湊到了一起。
“你不說我都忘了。”她小聲懺悔道。
另一邊的主僕兩個一臉迷茫,芽芽剛入修仙界不懂很正常,唐尋雪也一時分辨不出來這個情況。
“司空陽,是那個人嗎?”她低聲嘀咕兩句。
她仔細看了一眼長身而立的水色長袍男子,他眼裡只有瑟瑟發抖的澹臺夏。
看起來不像啊。
香堯被江南霄摁著,十分不甘心,掙扎了一番,但江南霄比他境界高,更別說他現在還受著傷。
“我盡力了,兄弟。”
「哎,本來想寫修羅場來著……然而覺得夏夏太憨憨,修羅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