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悄悄從他的掌心裡掙脫,司空陽卻又抓緊一下,侵略性極強的插進她的五指中,與她十指緊扣。
長長的睫毛半垂,他的眼睛盯著她的唇,頭慢慢下移。
澹臺夏動也不敢動,到處都是旖旎曖昧的氣息,她沉醉其中,鴉羽般的長睫安靜的躺在眼下,她微揚起頭。
像一個虔誠的信徒等待神祗的恩賜。
司空陽的唇卻略過了她的唇,來到了她的脖子。
她的心跳很快,脖子處的血管一股一股的跳動,司空陽能想象到當他的犬牙咬破這層薄薄的皮肉,血液噴湧的樣子。
他嗅了一下。
澹臺夏沒有等來她期待很久的親吻,疑惑地睜開眼,細膩的面板感受他在她脆弱的脖頸間的呼吸,她心頭一顫,忽然就抱緊了他。
不管不顧的就吻了上去。
司空陽掙扎都沒有一下,澹臺夏的動作就停在了半空中,她的唇離他只有分毫。
他毫不留情的抽身離開。
從儲物戒裡翻出一塊手帕,他坐在木凳上,一點一點擦拭著手指。
澹臺夏動作定在半空中,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她眼波瀲灩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神采,變得破敗了起來。
司空陽擦完了手指,把帕子隨意扔在了桌子上,又翻出一壺酒,輕呷了一口。
“說吧。”
他打了個響指,床上的女人雙手雙腳都被綁上了繩子,她咬了咬唇,不出聲。
“我也不是很參與你們修仙之人的事情,你們總是逼我出手呢?”
他又灌了一口酒,這口酒太猛了,幾滴酒液順著他蒼白的下巴流淌而下,為他雌雄難辨的面容新增了幾絲風流。
女人的眼中出現了痴迷的神色。
“侍畫仙子,這實屬不是你的風格啊。”
他一言點出她的名字,她的瞳孔一縮,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換了個樣。
她沒有澹臺夏那副精緻到無可挑剔的五官,亦沒有與她凹凸有致的身軀相反的天真無邪。她的五官只比常人略微出眾一些,但嫻靜溫婉的氣質讓人們會忽略掉她的五官,仍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侍畫仙子以畫入道,世人都知道她沉迷與山水之間,司空陽和她的交際不算多。
“你還記得我,太好了,你記得我。”
侍畫聽到司空陽喊自己的名字,眼中就再沒有別的情緒,只有激動,她兀自喃喃道。
司空陽有些頭疼,他最怕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司空陽,我找了你很久,可是我怎麼都找不到懸天谷在哪兒,前些時間他們說你在乾元城出現了,身邊還帶著一個凡人女子,我就想,萬一你會來萬香城呢,我就來這裡等著你,等了你很久,你終於來了,我終於等來了你,真好。”
他還沒開口問,侍畫自己就抖了個乾淨,她眼中的痴迷越發嚴重。
司空陽手一揮,一抹白布遮在了她的眼睛前,擋住了她火熱的視線。
倘若這女人說的是實話,那澹臺夏被人綁架走,就不是合歡宗的手筆,那除了合歡宗之外,又有誰知道了她的存在呢?
這就是司空陽不愛出來的原因。
凡人活幾十年就愛搞這些陰謀陽謀,仙人活幾百年也愛搞這些。
“澹臺夏在哪兒?”
侍畫眼睛被遮住,冷靜了些許,她聽到朝思暮想的聲音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心都要碎了。
“她只是個凡人!司空陽,你看看我!我和你一樣,我們才是一樣的!”她嫻靜溫婉的樣子被撕碎了,露出善妒而醜陋的一面。
尖利的聲音不停迴盪在室內,司空陽打了個響指,一道透明的結界阻止了所有聲音的傳播。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澹臺夏在哪兒?”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如夜幕一樣的眼睛裡看不見一絲光亮,整間房間的溫度驟降。
侍畫仙子的身子抖了下,怯懦著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那裡埋伏好,等著你來而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司空陽皺眉,侍畫仙子的修為不算低,她還有一手絕活可以把人困在畫中世界,按道理來說不會被人逮住洗了記憶。
可萬一呢?
那些人都敢在他眼皮底下擄走澹臺夏給她下了標記,又怎麼不能出手洗了侍畫仙子的記憶呢。
他雙手在胸前結了印,薄唇嗡動幾下,床上的侍畫仙子閉上了眼睛,眉頭緊緊皺起,好似陷入了無邊的夢魘之中。
「最近更新的時間越來越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