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又需要去其他樓層的檢查室。
簡獻音很自然地就推上了徐培娟坐著的輪椅,準備帶她坐電梯下樓。
應欲語皺了皺眉,走過去扶住輪椅的另外一端,她低聲道:“我來推我媽媽吧。”
那聲“媽媽”,她咬字發音尤其的重。
也算是善意地提醒一下某人,別為了表現而太過火了。
畢竟親生閨女都還在這裡呢,哪輪得到一個外人來照顧?
“沒事。”簡獻音笑著回答道,“本來我今天特地過來就是為了來照顧徐阿姨的,讓我來吧。”
“沒想到徐阿姨還是阿嶸的丈母孃呢。”
應欲語聽著這些話也沒鬆開手。
兩個女人好像突然槓上了一樣,不停地將輪椅推往自己的一側,把坐在上面的徐培娟都快要晃暈過去了。
她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股兒不服輸的勁,好像誰要是沒爭過對方,就代表著什麼一樣。
“還是,讓我來吧。”應欲語有些咬牙切齒,握緊著輪椅扶手的手也泛起了青白色,“這位徐阿姨是我的媽媽。”
她真的——已經提醒到不能更加明顯了。
簡獻音並沒有回答,只是當她轉了一下輪椅,等應欲語又重新轉回去後,突然鬆手,然後腳下一個踉蹌,背部撞到了牆上。
似乎很痛。
她的眼眶裡當即湧出了淚珠子。
這一下急得徐培娟都從輪椅上站起來了,連忙走到牆邊去扶簡獻音,她焦急問道:“小音閨女,你沒事兒吧?”
“有沒有撞到手或者腿,不會耽誤你的舞蹈演出吧?”
簡獻音搖了搖頭,右手扶著左手臂的上面,弱不禁風地回答道:“徐阿姨,我沒事。”
“您女兒也不是故意推我的。”
——不是,故意?
應欲語簡直氣得夠嗆,她大聲反駁道:“誰推你了啊?”
“我根本就沒有碰到你,難道不是你自己往那牆上撞的嗎?”
她真沒想到這女人會這麼壞。
以楚楚可憐的口吻說出那番話,讓她現在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畢竟有哪個正常人會傻到去撞牆呢?
簡獻音抬起溼漉漉的眼眸,彷彿被嚇到了一樣,她害怕地說著:“我沒說你推我啊......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就是那個意思!”應欲語情緒激動,直接吼了出來,不想自己被誤解。
但是,她的媽媽卻突然更大聲地喊道:“應欲語!”
她指責著:“你幾歲了啊,還要這樣耍小孩子脾氣。人家不推你也不推,人家要推,你就搶著來推......你甚至還推人!”
應欲語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倒也不是因為委屈,她生氣地反問:“媽媽,你懂什麼啊?”
她一點兒也不知道這個姓簡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馬上說不定......她連自己的女婿都不保了。
想到女婿,應欲語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男人。
他向來站在她母親的那一邊,今天還有個白月光在。
肯定也是幫著她們說話的吧?
看著梁至嶸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應欲語心裡咯噔了一下,痛苦地閉上雙眼。
她已經清楚結果。
——就是她推了簡獻音。
沒有人會幫她說話,也沒有人會和她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