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奇怪“懶老婆”今天的效率太高了吧。
應欲語沒急著挑選自己今天要穿的裙子,而是笑魘如花地走到男人身前,聲音帶著一股甜膩膩的尾調:“老公,今天我來幫你係領帶。”
晨光稀薄,穿過百葉窗的縫隙,在應欲肩頭落下幾道冰冷的、界限分明的光柵。
她手指靈活地穿梭在深藍色的領帶上,好像之前已經練習過成千上萬次一樣,知道每個步驟要做什麼,也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但真正這樣實踐起來時。
——她很生疏。
梁至嶸微微垂首,下頜線條繃緊起來,目光便很自然地落在身前小姑娘的頭頂上,他呼吸帶著一抹刻意的壓制。
感受到那有些微涼的纖細指尖有意無意劃過他脖頸上的面板時,梁至嶸呼吸都一頓,漸漸眯起了雙眼。
卻也不忍心打破這麼美好的一幕。
甚至,他就是靠這一幕,才度過了那未來漫長、難熬的每一天。
“繫好啦!”應欲語最後勒緊了一下領帶,將結釦嚴絲合縫地卡在梁至嶸的喉嚨下,她頗為滿意地看著,還拍了拍手。
清澈的晨光將空氣中的細小浮沉都照得纖毫畢現。
應欲語想催這男人先下樓,自己則轉過身去衣櫃裡翻一件素雅點的裙子之時。
忽然,腰間搭上了一隻沉穩有力的手臂。
梁至嶸一下子就將她帶入了懷中,另外一隻手的指尖並未直接觸碰她的臉頰,而是懸停在她耳畔。
這反而弄得應欲語更加害羞。
“梁至嶸,你幹什......”
話音未落,梁至嶸俯下身,陰影隨之籠罩下來,擋住了應欲語能夠感知到的一切陽光。
她的整個世界彷彿驟然暗下,只剩下彼此之間放大了的呼吸聲,在四周寂靜的空氣裡清晰可聞。
梁至嶸的吻小心翼翼地貼在應欲語緊繃的唇線上,那清洌的薄荷牙膏氣息與他滾燙的呼吸互相交織在一起。
應欲語原本僵硬的身體在這男人的臂彎裡一寸一寸軟化,她輕輕地哼唧了一聲,然後抬起垂在身側的手,帶著絲微不可察地顫抖,攥緊了男人胸前挺括的西裝衣襟。
留下一道深刻、抹不平的褶皺。
晨光從他們二人交錯的髮絲縫隙間漏下,碎金般跳躍在彼此緊閉的眼睫上,唯獨照亮了應欲語眼角悄然滲出、又被這逐漸激烈起來的親吻所碾碎的溼痕。
她聽到梁至嶸啞著嗓子說:“晚上見,嗯?”
“我們都......還沒再見呢。”應欲語被鬆開後,一邊喘著氣,一邊回答道。
下一秒,她的腦袋就被揉了揉。
梁至嶸眸光僵滯了一秒,隨即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說道:“我知道還沒再見。”
“但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好像你今天要外宿了一樣。”
應欲語聳了聳肩膀,並沒有這種感覺。
她趕到殷母所在的醫院後,直接就上了私人電梯去vip專屬的隱私樓層。
那裡,已經有一位簽過保密協議的婦產醫生等候她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