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好好對她,不能惹她傷心和生氣,知道嗎?”
看著那團沾滿血,不小心滾落到自己腳邊的紙團。
應欲語於心不忍,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解開誤會,說她從來都沒對殷適千有過朋友之外的感情,並且早就在兩年前便已經結婚了的事實。
她要如何對這樣處在痛苦之中的殷母,宣揚自己的幸福?
萬一不小心刺激了她的病情......
但也是這一刻的猶豫,造出了事端。
殷母說什麼也要把自己手上戴了快有幾十年的一隻銀鐲子套到應欲語的手腕上,一邊說這是殷適千的奶奶當年傳給她的,一邊要應欲語別嫌棄。
銀鐲的分量,誰都明白。
——只傳兒媳婦。
應欲語實在是不能接受,她的一隻手被殷母拉緊著,恰在此時,護士進來說要下樓去準備做化療。
她不慎分神的間隙,那銀鐲便套在了她的左手腕上。
殷母頗為滿意地拍了拍應欲語的手,語氣雖然虛弱,卻很高興地說道:“晚點再聊,你們兩個先去附近的咖啡店裡坐坐吧。”
鐲子有些重,沉甸甸的。
在殷母離開以後,應欲語立刻開始摘,她已經非常用力,但還是摘不下來。
手上的面板都被勒紅了。
“不然你就留下吧。”殷適千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這鐲子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做工很精細,雖然放在現在不太值錢了。”
“但很稀有。”
聞言,應欲語抬起頭,看了這男人一眼。
好像在無神地說:“你瘋了?”
殷適千失笑,像是早有預料。
應欲語開口道:“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快點幫我想個辦法拿下來。”
“就算是把我的整隻左手給砍了,我也不能收下這隻鐲子!”
二人思考一番,打算去樓下的咖啡店借用洗手間裡的洗手液,看看能不能摘下來。
期間,殷適千也沒閒著,親自上手幫應欲語拉鐲子。
可能是力度有點重了。
應欲語疼得直喊:“輕點......輕點,你弄疼我的手了!”
他們兩個就坐在咖啡店門口的位置,異常顯眼,走進走出的顧客都會好奇地打量上一眼。
摘了許久,銀鐲還是到應欲語的虎口處就卡住不動。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該不會真的要砍手吧?
真的是煩死了!
突然間,應欲語察覺到有道熾熱的目光正在盯著她。
她抬起頭,和走進咖啡店的梁至嶸四目相對。
場景好像非常熟悉,沒經歷過多久似的。
梁至嶸臉色陰沉,銳利冷淡的眸光擒緊著。
全身上下都透著一抹涼薄感。
看著這男人逐漸走過來,應欲語下意識地將自己戴著銀鐲的左手藏到了身後。
連動一下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