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出差更好。”應欲語眉眼清冷,慢慢地揚起一些視線,和麵前的男人無聲對峙著。
周遭氣溫冰封到零度。
她聳著肩膀反問:“不是嗎?你明明也很不想見我這個形式主義上的妻子吧。”
有什麼好裝的。
偽君子,一樣的虛偽。
梁至嶸沉默了很久,始終都沒有說話。
直到司機覺得早上的會議要遲到了,才敲門提醒。
應欲語抿緊著嘴唇,看著眼前的男人擦過她的肩膀,走到了玄關處。
他頭也沒回,冷冰冰道:“媽喊我們晚上回去吃飯。”
“我希望你履行婚前承諾好的義務。”
*
上課鈴聲準時響起。
應欲語在走進教室前,做好了坦白的準備。
她不能再欺騙自己的學生了,至少她要誠實。
然而,當講臺底下好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她時,她還是愣在了原地,喉嚨口跟生了鏽似的,一股難受的血腥氣味。
有學生激動地問道:“應老師,你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要跟我們宣佈啊?”
一瞬間,教室內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
“媽呀,雖然不是我出國去參賽,但我也好緊張啊!”
“緊張個屁!肯定是應老師帶咱們班的同學去啊,這毋庸置疑,都校內第一名了,難道還能輪得到第二第三?”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抿緊嘴唇的應欲語。
很想立刻就知道答案。
應欲語深吸了一口氣,將雙手撐在講臺邊沿,骨節泛著點蒼白的青色,那些在心裡反覆了無數遍的話,一到嘴邊,還是陡然轉變了。
她開口道:“結果要下週才能知道。”
“好了,我們現在先開始上課吧。”
正好明天週末,她一定會想到其他辦法的!
靠別人,包括靠自己的丈夫在內,都不如靠自己。
一節課的時間不算長,應欲語回到辦公室,發現每位老師的桌子上都放了好幾袋草原特產。
嚴曦解釋道:“這些都是仲老師買的。”
應欲語坐下,看了看自己旁邊的空位置。
“我們都是沾到了應老師的光呀!這仲老師休假以後,人都還沒有回來,伴手禮就迫不及待地往回送了。”有另外一位中年老師打趣道。
這辦公室人也不多,沒結婚的年輕老師就這麼幾個。
平常他們最愛“亂點鴛鴦譜”。
也怪那位姓仲的男老師,表現太過明顯。
應欲語神情淡淡的,回了一句:“請別亂開玩笑,我和仲老師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她現在就比屍體多了一口氣而已。
一想到梁至嶸早上說要回梁家吃飯。
她有種命苦到摔了一跤,好不容易安慰自己爬起來,結果因為分不清東南西北,直接上了西天的感覺。
好想死,不想下班了。
但“西天”自己會來。
梁至嶸的司機很早就給應欲語打了電話,問晚上接她去梁家的車子停在哪裡比較好。
應欲語說了個人少、偏僻的上車點。
一放學,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半死不活地走過去,看到了汽車後面竟然還坐了個男人。
——梁至嶸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