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弄?”
捲毛也不含糊,以租房子為由,讓梁至嶸新建的小號加了應欲語,他說:“到時候你就說你加錯了,說不定你老婆人美心也善,不會隨便刪好友呢。”
申請同意傳送過去後,便石沉了大海。
*
應欲語一早醒來,看見樓下的餐廳桌上有盒早餐,還有一部未拆封的新手機。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放過來的。
昨天晚上這男人真的就是條瘋犬,竟然直接把她的手機給丟到窗外,螢幕全碎。
應欲語厭惡地將早餐扔進了垃圾桶中,她順手拿起新手機,也準備扔掉。
但是手臂一直都僵硬在半空中,無法落下。
內心掙扎片刻後,應欲語還是放棄了。
她不跟錢,以及需要很多錢買的東西過不去。
要不是今天需要上班,她一定去商場裡刷爆梁至嶸的副卡,花光他所有的錢,讓他破產!
然後對他始亂終棄,再也不搭理他!
讓姓梁的知道,他惹上了全世界最最不好惹的人!
應欲語依舊氣鼓鼓地去上班。
不過,到了下午的時候,她整個人沉悶了很多,在教導主任桌上留下一張只有日期和簽名的請教條後,就走出了學校。
——今天是應父真正的忌日。
應欲語想去墓地上,親自看看。
她打車到了長安園,這裡的墓地價格昂貴,甚至有錢都需要排隊很久才能買到。
父親能夠在吉日下葬在這裡,是梁家出面解決的。
一是因為她父親生前一直都是梁老爺子固定的理髮師,給他剪了幾十年的頭髮;二是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在和梁至嶸談婚論嫁,梁家需要給個面子。
至少在外人面前,他們一家大方得體。
天空陰沉沉的,冷風在墓園裡四處穿梭著。
應欲語雖然兩年前就在心裡面默默跟自己約定,每一次來看父親時,她都要露出最輕鬆愉悅的笑容。
但事實上,每一次她的心都跟著天空一起灰濛濛的。
彷彿始終被一層薄薄的陰影籠罩著。
墓園修繕得很漂亮,不僅環境清幽,每一塊墓碑上也都是乾乾淨淨的。
到了父親的碑前,應欲語直接坐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講些什麼,一邊拔著青草,一邊小聲地說:“爸爸,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想讓我嫁給他呢。”
“如果我提離婚的話......不對,應該是我答應離婚的話,您會生我的氣嗎?”
青草的邊緣有些鋒利,應欲語一不小心,手指就被劃破了。
她忍著那股痛感,從傷口中擠出鮮紅色的血珠,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愛好難啊。”
“明明知道他回國了後,我是很高興的。”
短短几天,卻吵成了這個樣子。
應欲語又安靜地坐了很久,最後因為天上的烏雲越來越多,她害怕會突然下雨,便起身離開。
墓園外,她的那位司機竟然站在車前等她。
“是先生派我過來的。”司機大叔和藹地解釋道:“他還特地囑咐我一定要安靜地等您自己出來,不能進去打擾您。”
應欲語愣了一下。
天空在此刻飄起了傾盆大雨。
她坐在開了暖氣的車內,心臟“砰砰”亂跳著。
手機上,嚴曦還給她留了言。
說是教導主任因為她今天下午在還沒有批假的情況下就擅自早退,直接越過校長向理事會提議,以後一定要嚴格規範教師的請假制度。
這次想先拿她來開刀,要她交一篇八千字的檢討文到理事會。
嚴曦的語音在安靜的汽車內響起著:“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先被你老公給知道了,他打電話過來把教導主任罵了很久很久,真的發了好大一通火。”
“語語,現在學校裡的老師們都在猜測你和梁理事長是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