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應欲語若有所思道：“話說回來，也不知道殷適千他現在......”
周遭氣溫忽然降低至零下。
應欲語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又開口道：“話又說回去，他好像也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梁至嶸默默勾了勾唇角。
他當年給那男生髮過婚禮喜帖的事情，大概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告訴這小姑娘了。
人家一氣之下送來的份子錢，他都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超市人還很多，沸沸揚揚的。
梁至嶸看著一大片各種各樣的菜，低聲問道：“你想吃什麼菜？”
這好像還是二人之間第一次有這種對話。
但很可惜——笨婦有了米，也很難炊。
因為根本就不會燒。
應欲語拿起一盒雞蛋，回答道：“別問想吃什麼，直接問我會燒什麼。”
聞言，梁至嶸挑了挑眉，真的問：“那你會燒什麼？”
他其實還有點期待的。
“水煮雞蛋、水撲雞蛋、煎雞蛋，還有雞蛋炒雞蛋。”應欲語假裝很累地報了一長串菜名。
實則會做的菜，根本就是屈指可數。
梁至嶸唇角微微牽扯，反問道：“雞蛋是跟你有什麼仇，曾經暗殺過你？”
想到他拉開冰箱後看到的東西，梁至嶸又繼續藏著笑道：“然後吹風機救了你，所以你給吹風機安排獨棟別墅住，是不是？”
應欲語：“......”
沒完沒了。
甚至還能串成一個故事了！
應欲語佯裝生氣地瞪起了眼睛，覺得這樣還不解恨，她握起拳頭在面前男人的側腰上狠狠地捶了一下，“梁至嶸，你要是再提吹風機的事情。”
“我就真的真的生氣了！”
——還真的，真的。
梁至嶸原本還想笑的，看著應欲語一臉即將謀殺親夫的表情，他舉手投降，語氣有種寵溺之下的妥協：“好了。”
“我來做，你點菜。”
國外獨居的那兩年裡，他的廚藝精進不少。
這話一說，應欲語像是早就想吃很久了似的，脫口而出道：“蘋果山楂糕！”
怕這男人想不起來，她還好心地多補充了一句：“就是......在我們新婚第二天的早上，你給我做的那個。”
“梁至嶸，你都不記得啦？”
梁至嶸當然記得，是他那天很晚的時候問了醫生，說女人有可能會虛弱，可以做些補氣血的東西給她吃。
他連夜下去弄。
那山楂糕的做法很麻煩，不僅要去核，還需要冷藏上一夜。
“你也說了，那是新婚第二天才能吃的。”梁至嶸懶洋洋道。
看他樣子，似乎是嫌麻煩似的。
應欲語當即心碎，癟下嘴唇抱怨：“我就知道，你們男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結婚前和結婚後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嗚嗚嗚......再過兩年，你是不是要把我榨成人肉山楂汁，給你的第二個老婆喝？”
不遠處鮮紅的生肉區，有個男人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禁轉過身，凝神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