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將軍,大夫來了,您看方便進來嗎?”
男子溫和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夏瑾姝,江燁霖沒有任何猶豫,起身開門。
看見女大夫的瞬間,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到底是姑娘家,還是女子行醫更為方便。”宮延竹輕笑著。
看著大夫一身正氣,江燁霖沒敢多問,只是將房間讓了出來。
“二位還是先出去吧,等我為夏姑娘看好傷,再告知將軍也不遲。”
大夫看著二人,目中並無任何對上位者的諂媚,似乎人在此處,只是為了懸壺濟世。
“麻煩您了。”江燁霖微微頷首,“姑娘家愛美,傷又在臉上,若是能……”
“鄙人定當竭盡全力。”
大夫說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關上房門,阻擋了外面的所有視線。
江燁霖回頭,恰好看見宮延竹還站在院中,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想起剛才這人與昭陽公主之間的對話,明擺著是舊相識,他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煩悶。
“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見他下逐客令,宮延竹並不生氣,“將軍不愧是戰場上打了勝仗的,過河拆橋這招,用起來比誰都快。”
“過河拆橋,也得看對誰。”
“若非我來的快些,屋裡那位美嬌娘,可能現在連性命都保不住了,怎麼將軍一回來,半句謝謝都沒有,開口就趕人走?”
“就憑你,能在昭陽公主手底下,把人救下來?”江燁霖上下打量著對方。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面前這人越看越眼熟。
宮延竹鞠躬作揖,“在下宮延竹,東廠督主,不知可否能入將軍法眼?”
東廠督主?!
江燁霖瞪大了眼,終於知道自己為何見他如此眼熟。
當初慶功宴上,宮延竹可謂是寸步不離,跟在聖上身邊。
更是有不少達官顯貴,主動湊上去和麵前這位打招呼。
可謂是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體現到了極致。
“夏瑾姝不過是我府中一美人,應當不至於驚動督主,專門跑這一趟。”
“若是尋常美妾,那也就罷了,偏偏這姑娘……是從我東廠出去的。”
宮延竹笑容溫柔,並未刻意隱瞞夏瑾姝的來歷。
如此坦蕩行徑,反而讓江燁霖對他生出幾分好感。
“督主手底下送出去的姑娘,想必每年也有不少。”他直勾勾盯著宮延竹,“夏瑾姝不過是其中一個,應該不至於……”
“那麼多姑娘,讓人拒絕陛下賜婚還能養在府裡頭的,夏瑾姝可是頭一位。”
兩個男人看著彼此,眼中都帶著算計,卻毫不遮掩。
“無論如何,督主今日救下我府中之人,江某必定登門道謝。”
“登門道謝嗎?”宮延竹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將軍還是先解決好府中事物,咱們這位公主脾氣大,可不是一回就能解決的。”
聽他提起昭陽公主名號,江燁霖冷哼一聲。
還來得及開口,背後的房門被人拉開。
模樣清冷的女大夫,愁容滿面的走出來,順帶關上房門。
“大夫,她……怎麼樣了?”江燁霖急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