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發愣,心裡尋思著讓人過來的也是他,怎麼剛鑽出被子,讓人回去的也是他?
無意中低頭掃了一眼自己,心中瞭然,嘴角揚起笑意,婀娜多姿的湊了上去。
“將軍莫怕,姝姝既然跟了將軍,生是將軍的人,死是將軍的鬼,這只是看一眼……”
二人都只著裡衣,她此刻緊緊貼上去,更是連對方的溫度都能感覺到。
江燁霖,燙得嚇人。
“你別這樣。”男人喉結滾動了下,“我只是讓你,幫我將軟甲穿上。”
“軟甲?”夏瑾姝胳膊輕輕環住他的脖子,“奴家這樣子,還不夠軟嗎?”
溫香軟玉的動作,加上她口中若有若無的香氣。
江燁霖明顯渾身一顫,一抹鮮紅,順著鼻尖流下。
“你給我放手!”男人有些惱羞成怒,“我帶你回來,是見你可憐,你要是再這麼不知廉恥,別怪我把你送回東廠!”
東廠……
夏瑾姝聽到這,環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無力的垂了下來。
整個人一聲不吭,只是有些略微發抖。
她是真怕。
好不容易進了將軍府,還被送回去,她和姑姑會有怎樣的下場,根本就不用仔細想。
那一定比下地獄還痛苦。
江燁霖此刻顧不得她,只是手忙腳亂的用衣袖捂著鼻血,生怕讓人看了去,又誤會了別的。
至於那身軟甲,就這麼靜悄悄的躺在書桌上,看著二人各懷心思。
“將軍。”
江燁霖剛止住鼻血,便聽見背後傳來女子嬌弱的聲音,他猶豫著,一時不知是否該答應。
“奴家知錯了,以後必然不會如此沒規矩。”
夏瑾姝低頭拿起軟甲,主動送到他面前,倒是乖巧的不成樣子。
和剛剛那副勾人模樣相比,反倒越發讓人心裡一緊。
男人盯著她塌下去的肩頭,“我剛剛只是著急了些,沒有想罵你的意思。”
“進了將軍府,我生是將軍的人,死是將軍的鬼,這話絕不作假!”她仰起頭,“可是姝姝不信,將軍心裡真沒我。”
還不等江燁霖吭聲,她的小手,突然碰到了某處高山。
蜻蜓點水一般的掃過,若是讓別人看去,可能只是無意的碰撞。
可對屋裡的人來講,無非是致命的打擊。
江燁霖死死咬著唇,才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眼中的怒火快要把面前的人燒死,可看著那張臉,又不知該往何處發作。
他有些後悔,後悔把這女人帶回來。
他甚至有些懷疑,夏瑾姝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才特地持臉行兇,故意做出這些出格的事情。
可是……
想起剛才渾身戰慄的感受,江燁霖又不得不承認,他沒本事親眼看著她被別人帶走。
更沒本事去想象,她對著別人露出這種乖巧又狐媚子的模樣。
沒到那時候,江燁霖就會忍不住去想,當初在家鄉等著他回去迎娶的姑娘,現在會不會同樣也在某個地方,做著相同的事情。
想到這些,他便覺得心中像刀剜般的疼,甚至臉色都緩緩蒼白了下來。
如此變化,夏瑾姝完全沒想到,急忙鬆開手,後退了兩小步。
下意識去想:這小將軍年紀輕輕,原來不是不想碰,而是沒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