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姝見二人表情，心中越是沒了底氣，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眼神在他們身上來回閃動。
猶豫再三，最後決定開口，“將軍，事到如今，能不能告訴姝姝，那位林婉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丞相嫡女。”李溫茂掃了她一眼，“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們再三確定，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了吧。”
丞相嫡女！
夏瑾姝的所有表情瞬間僵在臉上，怎麼也想不到無意中得罪的官家小姐竟然是丞相家的嫡女。
難怪……難怪提起昭陽公主的時候，林婉臉色如常，就連公主被禁足，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難怪林婉有底氣來將軍府，瞧她的眼神，如同望一個卑微到塵埃裡的螻蟻。
被東廠當禮物送給男人的女子，對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丞相嫡女而言，的確稱得上是螻蟻。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想起之前在後院中，春雨的所作所為，以及她對春雨的縱容。
夏瑾姝似乎已經看見，死無葬身之地的樣子。
她此刻的慌亂，江燁霖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現在腦子也是一塌糊塗，不明白這種離譜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的府邸。
若是在其他場合，夏瑾姝能接觸到林婉這種級別的官家小姐，他肯定會提前叮囑再叮囑，以免出現什麼不該有的亂子。
可偏偏這次，是林婉跑到將軍府來。
還牽扯到溫錦這麼一個下人。
事後林婉想找夏瑾姝的麻煩，有的是理由，偏偏今天發生的事情，還不能透露給他人。
不然落到丞相耳朵裡，那老爺子向來護短，無論是是非對錯，絕對不會讓夏瑾姝有好下場。
江燁霖並不想看到這一幕發生。
可是……
“我不明白，林婉作為丞相之女，要什麼有什麼，為什麼偏偏會到你們府裡來，就為了搶一個下人。”
李溫茂皺著眉，始終沒想明白這點。
溫錦的名字，他已經從夏瑾姝口中聽了好幾回。
可再怎麼聰明伶俐的下人，終究也就是個下人，對於林婉這種富家千金而言，要多少有多少。
換句話說，既然溫錦能讓林婉如此重視，那又為何會出現在江燁霖的府邸？
中途一定發生過什麼，才會導致現在的局面。
如果不想讓夏瑾姝，乃至整個將軍府被林婉報復，他們就得趁早找到這一切的原因。
“溫錦是我們從城東的鋪子帶回來的，當時的確有位姑娘在鬧。”江燁霖苦笑，“若是知道，這小子竟然是丞相之女的心頭寵，當時說什麼，我也不會把他帶回來。”
“這難道不是更奇怪嗎？一個要什麼有什麼的大家閨秀，為了個下人拋頭露面，最終還沒有得逞，無非證明……”李溫茂冷眼看著二人，“能如此對待林婉的，無非就只有咱們的丞相大人。”
“你的意思是……”
“他們兩之間肯定有什麼，讓丞相容不得溫錦，但又沒辦法讓他徹底閉嘴，所以才鬧了這麼一出。”
沒辦法讓溫錦徹底閉嘴……
夏瑾姝盯著腳尖，一時有些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