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溫錦瞪大了眼，滿是血汙包裹的臉上，出現了無法掩蓋的震驚。
他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進軍營？
那種地方，是現在的他，可以肖想的嗎？
少年呼吸沉重了不少，就連之前奄奄一息的樣子，現在也好轉了起來。
“想去嗎？”江燁霖問，“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只用告訴我，想還是不想。”
“想，當然想！去了軍營，之前的日子跟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少年迫切地回答著，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對溫錦而言，進了軍營，同樣也是徹底擺脫了宮延竹的控制。
他求之不得。
“那就把身體養好，不要出現在任何人面前，以後外頭，就當溫錦已經死了。”
男人直起身，眼神朝著李溫茂飄去。
他們相處多年，對方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就像此刻……
溫錦可以去軍營，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個訊息。
至少現在，傳出去的訊息，溫錦必須是個死人。
“好！”少年毫不猶豫的答應，“從今往後，就當溫錦已經死了，世上再無這個人！”
李溫茂嘆了口氣，親手把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畢竟溫錦身上的傷，可全是拜他所賜，現在搭把手，顯得有些……微妙。
春雨跪在旁邊，將所有的一切都聽進去，始終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她跟溫錦不一樣，從頭到尾，她沒有任何能說服江燁霖等人的理由。
等李溫茂把少年攙扶走，江燁霖這才來到她面前。
什麼也沒問，冷漠的眼神從她身上掃過，有人上來把春雨帶走。
這個女人，和溫錦不一樣。
他始終記得，春雨出現在將軍府，是宮延竹親自把人送來的。
若是之前，他還能念及春雨和夏瑾姝都是從東廠出來，在一起也能相互做個伴。
現在想想……
這個小丫鬟看著，才更像是宮延竹安插在將軍府裡，最礙眼的一枚棋子。
夏瑾姝醒來時，已經是次日午時。
剛一睜眼，便是大片大片的紅色，刺得人心驚膽戰。
她知道，終究還是沒逃掉，心中最後的希望，也跟著完全破滅。
這次被江燁霖抓回來，想必……他再也不會容忍她了。
想到此處，夏瑾姝掙扎著起身，渾身痠痛，倒像是散了架。
她記得失去意識前，那種蝕骨銘心的感覺，比之前強了上百倍。
可當時她和春雨忙著逃命，完全不可能想……
只能是宮延竹的那枚丹藥。
面對督主的設計，夏瑾姝的心逐漸沉到谷底，卻敢怒不敢言。
她不知道這枚丹藥，藥效會持續多久，或者說，以後每次發作，都會如同這次一樣……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聽見房門被推開。
夏瑾姝下意識開口：“春雨，江燁霖還沒把你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