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宮延竹從窗子翻進來，那也就算了，藏在屋裡，不會讓人發覺。
可他剛剛是光明正大走的正門，誰也不敢保證，宮延竹來得路上，有沒有被別人看見？
甚至有可能，江燁霖也知道，宮延竹來找她。
此刻她把人帶進門，孤男寡女，那才是真的解釋不清。
想到此處，她立刻朝前走了幾步，將對方牢牢地堵在門外。
除了那隻腳，無法前進分毫。
宮延竹戲謔的看著她，“怎麼，夏姑娘敢做不敢當？”
“督主莫要如此，書本本就……”
“喲，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啊？”
宮延竹的面色，此刻冷了下來，看著她的眼神，沒有半點溫度。
夏瑾姝嚇得腿軟，強撐著不讓自己跪下。
二人現在的身份，她不能跪！
“書本一人做事一人當，督主要打要罰，書本願意認錯。”
“願意？”宮延竹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這張小嘴可真會說，難怪能把江燁霖迷得神魂顛倒。”
神魂顛倒？
夏瑾姝心尖兒一顫，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想要後退。
看著那張小臉離開，男人莫名覺得心裡有些煩躁。
這女人，就只會用這種眼神看他嗎？
看江燁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宮延竹聲音低了幾分，“江燁霖的心上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這麼多年，死在外頭也不一定。”
他聲音不大，卻讓人遍體生寒。
夏瑾姝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讓東廠找著，那位姑娘註定是回不來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指不定她已經有了新生活。
為了京城中的爭鬥，就一定要，犧牲那麼多人嗎？
“若是那個姑娘還活著，能不能求督主，放她一馬？”
夏瑾姝鼓起勇氣，輕聲哀求著。
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渴望。
她從未這樣看過宮延竹。
頭一回，希望自己之前在東廠學到的魅惑之術，能用在這位東廠主人身上。
宮延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輕聲問：“你覺得呢？”
“可是……”
“夏瑾姝，你最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別忘了我把你送到這裡的目的。”
她的身份。
他的目的。
兩座大山，狠狠壓在夏瑾姝頭上，讓人喘不上氣。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也知道宮延竹的冷酷。
可對於那位姑娘來說……
“無論是死是活，那個女人都不會回到京城，剩下的，本督主希望你心裡有數。”
夏瑾姝愣愣的看著他。
“可別忘了，你姑姑還在我手上，這次逃跑，我可以不動她，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面對宮延竹的威脅，她終於清醒過來。
“督主，姑姑她……最近可好？”
“你覺得，一個下人，值得我去關心嗎？”宮延竹冷笑著，“我會讓人再給你送個丫鬟過來，春雨，沒用了。”
沒用了？
猜測過無數次的答案，真正出現在面前時，夏瑾姝還是忍不住跌坐在地。
“春雨，也會死嗎？”她眼中沒了光彩，“像溫錦那樣，也會死在江燁霖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