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霖，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想的太過絕對了。”宮延竹拿出摺扇，又擺出了平日那副儒雅書生的模樣。
見他有辦法，餘下兩人自然安靜下來。
“事情是發生在將軍府不錯，但是從林小姐口中說出的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這……”
“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大家的猜測，自然也是因為林小姐那天鬧事。可是那樣，就等於說是林小姐親自承認，和溫錦關係非同一般。”
還不等江燁霖反應過來，李溫茂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你的意思是，丞相為了不讓這件事情成真，絕對會把將軍府從裡面摘出來，只要不是林小姐親口承認，就可以當做旁人造謠！”
面對李溫茂的回答，宮延竹十分欣賞的點頭。
但江燁霖還有一件事不明白，“無論這話從誰口裡傳出，都會影響林小姐的名聲，這事應該……”
“所以溫錦必須死。”宮延竹看著他，“只要溫錦死了，誰也不敢多說，就算是那天在將軍府的人，也得把話都憋回去。”
“哪怕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他也必須死？”
江燁霖倒吸一口涼氣，卻發現對方眼神沒有任何變化。
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宮延竹在人命上，似乎顯得有些格外冷漠。
“溫錦不死，訊息就會一直傳出去，不管是為了將軍府，還是為了林小姐，一個下人……有活的必要嗎？”
有這個必要嗎？
若是旁人，此刻必然會覺得，為了將軍府和丞相府，犧牲一個下人，再正常不過。
可江燁霖不一樣。
在知道溫錦和夏瑾姝的人經歷的一切後，他才知道，在東廠那種吃人的地方，他們想活下去，就已經竭盡全力。
更何況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明明只是為了試探宮延竹，但真的聽見如此冷漠的話後。
他才真正意識到，夏瑾姝之前所說的話，並沒有半點欺騙。
“可是據我所知，溫錦也是東廠出來的人，說殺就殺，你沒有半點心疼嗎？”
“噗嗤——”宮延竹笑出聲來，“江燁霖，你是從戰場回來的人，生死之事，對你來說應該見了無數回。”
“是。”
“咱們在天子腳下，處處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東廠出來的人，一天不知道要死多少，要是各個心疼……”男人摩挲著摺扇，“我什麼都不用幹了。”
“所以說，只要溫錦不死，這就是個死局？”
“對。”
“我知道了，我會親手解決他的。”
江燁霖垂眸，扭頭的瞬間，恰好看見不遠處，那一抹明亮的身影。
他心裡一驚，有些害怕剛剛的對話，都被夏瑾姝聽了去。
好在夏瑾姝並沒有來找他們，直接扭頭離開，沒有被宮延竹發現。
江燁霖鬆了口氣，突然覺得，讓夏瑾姝誤會了也是好事。
至少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惦記溫錦。
而另一邊，夏瑾姝死死捂著嘴，將自己藏在假山後頭。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親手殺死溫錦，這話竟然是從江燁霖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