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霖也沒想到,宮延竹專程前來,就是為了此事。
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難看。
若非因為宮延竹東廠督主的身份,他此刻怕是要直接將人掃地出門。
他冷著臉,“現在城裡的局面,應該不太適合提及私事吧?”
宮延竹如同沒看見他的臉色,笑眯眯的自說自話。
“那群傢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將軍耗得起,可夏姑娘,未必等得起。”
“督主今日前來,就是為了提及江某府中私事嗎?”
“自然不是,只是恰好想起此事。”宮延竹眼神毫不退避,“說好了當孃家人,總得替自家的姑娘撐腰吧?”
孃家人,撐腰。
冷不丁聽見這些話,從宮延竹嘴裡說出來。
夏瑾姝鼻頭一酸,莫名有些委屈。
若是尋常家的姑娘,在夫家受了欺負,家裡人多少都會去討個公道。
除非是姑娘實在不受寵,這才會無人問津。
若是當初沒有經歷災荒,她現在應當也同尋常姑娘家一樣,尋了個得意郎君。
姑姑則是作為孃家人,處處為她撐腰。
而不是現在,變成一個任由男人拿捏的玩物。
姑姑更是被關在東廠,生死未卜。
想到這些夏瑾姝,心中越發難受,看向宮延竹的眼神,也變得晦暗難明。
畢竟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這個男人憑什麼有臉,說是她的孃家人?
江燁霖不懂她心中所想,只是被這句孃家人,說得有些不知所措。
臉上的森然冷意,也跟著柔和了不少。
“上次婚宴,林小姐之事本就鬧得人盡皆知,加上後來人丟了,把京城鬧得天翻地覆。”
江燁霖輕聲解釋著,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宮延竹微微挑眉,“所以將軍的意思是,婚宴就此作罷?”
“自然不會,只是一時半會之間,京城中麻煩無數,著實不太合適……再辦一場喜事。”
說起再辦,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偷偷回頭看向夏瑾姝,企圖從她臉上看到些許遺憾。
她死死咬著唇瓣,以至於滲出血來。
白皙小臉上的嫣紅,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將軍的意思是,不會虧待我東廠的姑娘?”
“那是自然,姝姝曾經說過,生是我江燁霖的人,死是我江燁霖的鬼,我怎麼可能做負心漢?”
聽到此話,宮延竹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
頭一回覺得,這種話聽上去,讓人心裡格外不爽。
“將軍……”夏瑾姝整張小臉都泛起粉色,“當著督主的面,你我二人……”
“若是江燁霖,你真的如同口中所說,那麼珍惜夏姑娘,本督主今天給你提個醒。”
夏瑾姝話沒說完,就被宮延竹給打斷。
男人臉上的嚴肅,讓二人心中同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畢竟能讓東廠督主專門到將軍府來提醒,這事絕對非同小可。
江燁霖抿唇望著他,“宮兄請賜教。”
“林婉是什麼身份,想必你們都清楚。”宮延竹看著二人,“陛下有意讓她做太子妃,那之前將軍府的事,註定只能爛在肚子裡。”
太子妃?
江燁霖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