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折哼笑:“不方便,小姐可沒說要找第二個人合作,小姐說我求鳳閣有萬花樓這個活招牌,還有不少衣裳行鋪,加上皇貴妃前些天的風頭,足夠了。”
韓行之扯唇,目光落到圖紙中上,拎起酒壺,朝喬折潑過去。
喬折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腦袋酒,溼淋淋的狼狽,他咬牙:“韓行之!”
韓行之冷嗤:“大早上來觸本公子黴頭,喬折,你應得的。”
“那你也嚐嚐!”
喬折抓起一壺酒,往韓行之臉上潑去。
韓行之起身躲開,兩手各抓一壺酒,虎視眈眈盯著喬折。
喬折不落下風,也一手一壺酒,警惕打量著韓行之。
‘嘭’
“喬折!本公子今個兒砸死你!”
“你個文弱書生屁武功沒有,還想砸到本公子?呵!”
‘嘭’
‘嘭’
幾盞酒壺砸碎,繼而響起桌椅板凳摔裂聲,以及花瓶瓷器銅器砸地聲。
隔間奏曲的姑娘們膽顫,忙去請紅姑娘。
當天,紅姑娘宣佈:“喬公子欺負我們家主子沒武功!往死裡打!從今往後,喬公子與狗不得入上陽樓!”
當晚,求鳳閣辛祁姑娘宣佈:“韓公子先動手欺負我們主子!不講武德!從今往後,韓公子與狗不得入求鳳閣下所有花樓及酒樓!”
京城看客們謹記,以至於京城販狗生意萎靡不振。
數日舟車勞頓後,終於在二月二十七日到達江南。
過了城門,春光花紅風光盛景躍入眼簾。
華麗的馬車隊伍緩緩駛入金陵城,穿過熱鬧的街市,停在僻靜奢貴的金陵行在所。
金陵行在所,曾經天子迅遊暫居之地,金碧輝煌,雕樑畫棟,寬敞的殿宇之上,琉璃瓦金光閃爍,入院兩側的玉樹高大飄逸,院中奇花異草頗多。
無處不眼花繚亂,無處不透露著所居之人的尊貴。
“哇哦~”
赫連玉讚歎:“這裡好大,好美~”
赫連遲輕笑,“這幾日舟車勞頓,小玉兒讀書懈怠了不少。”
赫連玉朝他瞪眸,緊著往謝讓塵身邊躲,揪揪他的銀絲暗紋團花玄袍,可憐巴巴癟嘴,滿腹委屈:“師尊,四哥罵我蠢。”
赫連遲臉黑,不等謝讓塵出聲,他就朝赫連玉伸手抓過去:“這會兒不在京城了,本殿非教訓教訓你!”
“啊啊啊——”
赫連玉兩條小腿狂奔,想甩開追過來的赫連遲。
一大一小,繞著滿院兒跑,活像是峨眉山的潑猴。
映月和彩雲著急看著赫連玉,“殿下,您跑慢點!別傷著!”
陸景上前一步,哎呦一聲,勸:“殿下!注意腳下!別摔著!”
金陵接待官員們無不震驚,甚至懷疑……接錯了人。
皇家,不是極重禮儀嗎?
謝讓塵微闔眸,向後吩咐:“史大人留下,其餘官員先行離開,今日之事不準外洩。”
官員們齊聲:“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熱熱鬧鬧的行在所,幾息後便恢復幽美靜謐。
除卻……
“赫連玉!你給本殿站住!”
“我不!你年紀大追不上,憑什麼讓我停下!”
“赫連玉!你這張嘴再造謠,本殿就給你縫上!”
“略略略~師尊會踹飛你!”
長左鬆鬆肩膀,面無表情:“公子,我去砍暈他們?”
“不必,今夜每人一遍佛經,靜靜心。”謝讓塵神色不動,轉身朝別院走,“史大人請,陸侯也一併。”
陸景先衝赫連遲方向拱手,跟上謝讓塵的腳步。
史大人跟在陸景身後,邊走邊回顧,瞟赫連遲與赫連玉一眼,淺淺收回目光,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