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書房。
一道人影推門進來,躬身將剛剛喜房內的事稟報得一乾二淨。
蕭硯辭將毛筆擱下,沉默了一會才道:“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今晚不必守在滄瀾院。”
公事稟告完,蕭臨直起身,朝著蕭硯辭眨了眨眼,“主子今晚不去過洞房花燭夜嗎?我看少夫人坐在桌邊望眼欲穿,估計是在等主子呢。”
蕭硯辭抬頭掃了蕭臨一眼,語氣沒什麼溫度,“議論主子,我看你是想念影閣了,要不回去待一個月吧。”
蕭臨露出了痛苦面具,頭也不回地飛快往外溜,“不了不了,既然不用我們看著,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蕭硯辭想到什麼,叫住了蕭臨。
蕭臨及時剎車,倒退了回來,一臉的苦澀。
主子不會罰他吧?
蕭硯辭當做沒看到他的表情,吩咐道:“至於那件事,你親自去盯著,京城要是有一個人不知道,我拿你是問。”
蕭臨驚喜抬頭,大聲應道:“是!我保證就連聾子都知道!”
相較於讓他去影閣,這可太輕鬆了!
說完見蕭硯辭沒什麼吩咐了,趕緊腳底抹油跑得飛快,生怕主子真讓他回影閣。
等蕭臨走遠,蕭硯辭才搖了搖頭,笑罵了一聲。
“這些兔崽子,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半晌,蕭硯辭看向桌上剛寫好的東西,垂眸掩住了其中洶湧的情緒。
......
沈昭寧趴在桌上閉上了眼睛,一副等了太久撐不住睡著了的模樣,鮮豔的紅色婚服垂落在地,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
蕭硯辭剛進屋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掃了一眼很快移開了目光,隨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出去了。
蕭硯辭一出去,沈昭寧就睜開了眼,滿臉疑惑。
怎麼回事?
她都算好了,臉擺放的角度,髮絲垂落的方向,還有裙襬散開的幅度,既不經意,又能凸顯出她的美。
沈昭寧嘴唇抿了抿,良辰美景,洞房花燭,結果蕭硯辭竟然看了一眼就走了。
他不會是……不行吧?
那她的孩子豈不是沒影了?!
沈昭寧面色逐漸凝重。
這可不行!
為了當上世子他娘,等明日敬完茶就請大夫來替他看看!
……
半晌,蕭硯辭才重新踏進院子,回屋後轉身將門關上。
結果一回頭,就見沈昭寧睜著一雙美眸定定地看著他。
沈昭寧原本還以為蕭硯辭今晚不會回來了,正在糾結要不要親自去書房逮人呢,想不到蕭硯辭就重新出現了。
蕭硯辭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沈昭寧。
聲音冰冷,“成婚不是我的本意,我的身體人盡皆知,活不了兩年了。”
蕭硯辭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這是放妻書,若是將來我有什麼不測,你把它給侯府看,他們會放你走的。”
沈昭摸不準蕭硯辭這是何意,一時沒有動作。
見沈昭寧不說話,蕭硯辭想了想,又補充道:“等我死了,我的私產都會歸你,就當是對你的補償。”
蕭硯辭正在心裡盤算著自己大概有多少產業,就聽見一道清靈的聲音,“你這是在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