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柔等他們看完之後才輕笑了一聲,“姐姐搶過去也沒用,這份妝奩冊已經蓋上了咱們家的私印和保人的官印,是,我,的。”
最後三個字沈月柔說得極慢,字裡行間藏著的都是耀武揚威。
沈昭寧咬了咬牙,“那我的嫁妝單子呢?”
沈月柔驚訝地捂嘴道:“姐姐的嫁妝單子不見了怎的來問我。”
目光掃過滄瀾院僕從抬著的“嫁妝”,沈月柔蹙眉,“都說了不要將這些垃圾抬進來,也不怕髒了景明哥哥的地方。”
說罷才看向沈昭寧,一派天真的笑道:“哦對了,可能……垃圾不需要請人作保,所以沒有妝奩冊吧~”
沈月柔平日裡沒有那麼囂張,展現出來更多的是小白花那一面。
要得到什麼,也都是柔弱地把東西搶過來,再做出別人欺負了她的模樣。
偏偏這一招屢試不爽。
今天情緒這麼外放,其一是因為蕭景明不在,院子裡沒幾個人。
其二則是,由妻變妾,任誰也接受不了這個落差。
沈月柔雖然心裡勸自己,沒事的,她早晚會成為蕭景明的正妻。
可實際上,她表現得再囂張,再有底氣,也改變不了她現在妾的身份!
妾是什麼,賤籍,可以隨便送人的玩意兒,有的人家甚至跟丫鬟同吃同睡,主人需要了再洗乾淨送過去。
她沒有到這個地步,蕭景明讓她住在正院,她享受跟正妻一樣的待遇。
可那,也不是真正的正妻,她無法上侯府的族譜。
而且就在剛剛,二夫人派人來警告她了。
讓她搬出主院,讓她有自知之明,妾就要有妾的樣子。
沈月柔握緊了拳頭,
都怪沈昭寧!
她為什麼要捅出來?乖乖地嫁給那個短命鬼不好嗎?
反正她現在也嫁給了短命鬼,有什麼區別?
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沈昭寧為什麼不能幫幫她?
如果怨氣能看到,估計凌雲軒已經黑氣沖天了。
雖然這怨氣來得毫無道理,但她自有一套邏輯。
蕭硯辭才不管那些有的沒的,抬手就將印著沈月柔名字的妝奩冊撕了個粉碎。
沈月柔看著那些碎片呆愣了片刻,隨後發出了尖銳爆鳴。
“這是蓋了保人官印的,你竟敢把它撕了!”
蕭硯辭並不搭理她,只是揮了揮手,“去找找夫人的嫁妝放哪了,抬回去。”
沈昭寧愣住,也沒想到蕭硯辭會這麼簡單粗暴,直接把妝奩冊撕了,然後讓人抬嫁妝。
蕭硯辭吩咐完,才想起什麼似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看著沈月柔道:“哦對了,你說的那個保人,我會派人去查的,憑沈家和令慈的家底,恐怕湊不出這些嫁妝,不查清楚就敢作保,是收了多大的好處?”
沈月柔瞬間啞火,這些嫁妝的來歷怎麼可能經得起查!
他們不過就是仗著沈昭寧不會鬧大,而且換嫁成功後她自己都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