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玉已經醒了,面色慘白地趴在床上,沈昭寧正在給她喂藥。
宋明浩紅著眼眶站在一旁,小手緊緊攥著母親的衣角。
沈昭寧看見闖進來的王弘文,整個人一愣,臉色變了變。
屋內沒有屏風,宋錦玉還躺在床上,外男怎可進來!
沈昭寧正要呵斥,王弘文已經快步靠近,拱手道:“我是大夫,大夫眼裡不分男女,讓我替宋姑娘看看吧。”
沈昭寧覺得這不合禮數,正要拒絕,屋外蕭硯辭的聲音傳了進來,“他伯父是有名的聖手,他從小跟著耳濡目染,醫術還不錯,確實算是個大夫。”
有蕭硯辭替他證明,沈昭寧糾結了一下,轉向床上的宋錦玉,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宋錦玉點了點頭,同意了,“既然大少爺都說王大人醫術還不錯,想必王大人的醫術定是極好的,能替我診治是我的榮幸。”
見沈昭寧還在猶豫,宋錦玉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衝著沈昭寧眨了眨眼,道:“我又不是什麼黃花大姑娘,有什麼害羞的。”
沈昭寧還沒怎麼,反倒是把王弘文鬧了個大紅臉。
差點都想溜之大吉逃了,最終還是擔憂宋錦玉的傷勢,強留了下來。
沈昭寧見宋錦玉都這麼說了,便也不再糾結,讓開了床前的位置,還把宋明浩拉到了一邊,給王弘文留出了足夠的空間,方便他診治。
屋內有現成的藥箱,王弘文走過去時還有些不自在,碰到藥箱後整個人冷靜了下來,心中的雜念被剔除出去。
王弘文糾結了一下要怎麼看傷,他雖然說大夫眼裡沒有男女,可終究還是不太一樣。
如果是男的就直接扒衣服了,但對著女眷不行。
宋錦玉猜到王弘文的顧慮,開口道:“王大人不用有壓力,現在你是大夫,我只是病患。”
王弘文聞言心思定了定,將宋錦玉背後的衣裳剪開,低頭熟練地檢查起宋錦玉的傷勢。
他手法專業,動作輕柔,完全不像平日辦案的冷麵閻王。
“傷口感染了。”王弘文皺眉,“需要重新清理上藥。”
他揚聲問外面站著的蕭硯辭,道:“硯辭,我記得你府上有御賜的金瘡藥?”
蕭硯辭會意,立刻吩咐蕭臨去取。
藥很快取來,王弘文親自為宋錦玉處理傷口。
他的動作又快又穩,御賜的藥也確實效果拔群,裡面應該帶了些麻弗散,宋錦玉只感到背後酥酥麻麻的,沒有多少痛感。
“好了。”
王弘文包紮完畢,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兩天別碰水,按時換藥。”
宋錦玉虛弱地道謝:“多謝王大人。”
王弘文擺擺手:“舉手之勞。”
他猶豫片刻,又補充道,“這兩日我會派人送藥過來,你……好好休息。”
王弘文剛收拾好藥箱出來,堵在門口的蕭硯辭就開口道:“既然來了,順道去看看我小舅子的傷。”
“我又不是大夫!”王弘文眉毛都揚了起來,立刻抗議。
蕭硯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給宋姑娘看就是大夫,給別人看就不是?”
王弘文耳根一熱,支吾道:“剛才那是特殊情況……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蕭硯辭慢條斯理地反問,“都是病人,都是外傷。”
“不去!我可是大理寺卿!你還真把我當大夫使喚起來了?”王弘文將頭扭向一邊,他也是有尊嚴的好吧!
蕭硯辭清了下嗓,王弘文哼了一聲,“你那套現在在我這不管用了!”
蕭硯辭沒有裝柔弱,而是學著某人剛剛說的話,陰陽怪氣地道:“我~是~大~夫唔唔”
話沒說完,剛剛轉過去的王弘文已經轉了過來,捂著蕭硯辭的嘴,差點狗急跳牆。
沈昭寧在一旁聽得忍俊不禁,適時插話:“王大人醫術高明,若能給舍弟看看,妾身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