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蕭硯辭淡淡點頭,聲音如常清冷。
沈昭寧注意到沈月柔小腹微微隆起,氣色卻不是很好,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
沈昭寧往蕭硯辭那邊靠了一點,離他們二人遠了些,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三妹妹這麼快就顯懷了?”
沈月柔有些警惕,用寬大的袖袍擋住腹部。
但又忍不住想炫耀,柔聲道:“是啊,大夫說我這胎看上去是個男孩,恐怕會是侯府的第一個重孫呢!”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沈昭寧平坦的腹部,“倒是姐姐,嫁入侯府兩月有餘了,怎麼腹中還沒動靜?”
蕭景明輕咳一聲:“柔兒,不得對大嫂無禮。”
目光卻是有些幸災樂禍地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圈。
沒懷孕,不會是因為蕭硯辭病入膏肓,不行了吧?
想到這,他看向蕭硯辭,但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蕭硯辭看上去氣色怎麼這麼好?
蕭景明的眉頭一下子就蹙了起來。
沈月柔沒注意到身側的人表情變化,因為蕭景明的訓斥有些咬了咬唇,感到有些憋屈。
蕭硯辭冷冷地掃了對面兩人一眼,突然開口道:“是很無禮,就罰她手抄百遍經書給昭寧祈福吧,念在她懷孕的份上,就不用去祠堂抄了。”
沈昭寧有些詫異蕭硯辭的出言維護,面上不顯,笑著淡淡補充道:“既然這樣,就勞煩三妹妹了,抄完記得送過來,我也想看看三妹妹的書法長進了沒有。”
夫妻倆一唱一和,就把這事定下來了。
沈月柔當然不願意,一臉為難地道:“是我失言了,自願受罰,可……我現在腹中懷有侯府子嗣,實在是不好做這些事,不如等我生下孩子,再替姐姐抄經祈福如何?”
等生下孩子那都過去多久了,誰還理會。
沈月柔算得好,無禮就無禮了,周氏都經常拿她沒辦法,她不信蕭硯辭能拿她如何。
卻不想蕭硯辭冷哼了一聲,“正是因為你身懷侯府子嗣,才更不該如此口不擇言,這帶壞的可是侯府的未來,孩子的母親這般無禮,事後還不願補救,恐怕他將來也不堪重用。”
沈月柔臉色白了幾分,“大少爺這話嚴重了,不就是我一時失言嗎,我給姐姐道歉。”
蕭硯辭並沒有退步,冷聲道:“口頭上的道歉可沒什麼誠意。”
沈月柔身體微微一抖,咬了咬唇,朝著沈昭寧福了下身子,“剛剛是我說話唐突了姐姐,還望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計較。”
沈昭寧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無妨。”
沈月柔剛要鬆口氣,沈昭寧就接著道:“妹妹的手抄經書什麼時候送來?我看到了妹妹的誠意,自然就原諒你了。”
沈月柔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面色難堪。
不著痕跡地擰了一把蕭景明,蕭景明卻跟死了一樣毫無反應。
“我……”沈月柔眼中淚水要掉不掉的看著蕭硯辭。
沈昭寧眉頭挑了一下,沒有說話。
蕭硯辭皺眉看了一眼沈月柔,直接轉向蕭景明道:“我這麼處理,二弟沒意見吧?”
蕭景明一直盯著蕭硯辭,此刻蕭硯辭跟自己說話,才猛地反應過來,隨口應道:“沒…沒意見。”
蕭硯辭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畢竟是你的人,那就勞煩二弟監督她完成了。”
“哦對了,記得早日抄完送過來,我夫人想看妹妹的書法練得怎麼樣了。”蕭硯辭目光平靜地看著蕭景明。
蕭景明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沒細想,隨口應了下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