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母親定然是厭惡極了柔兒。
蕭景明衝著翠竹留下一句“去請大夫給柔兒看傷”,轉身就出了凌雲軒。
整個人的氣壓極低。
想到一會兒的畫面,沈月柔的嘴角愉悅地勾起來。
轉頭看向翠竹,道:“幹得不錯。”
原本想將手上的碧玉手鐲賞給她,想到還沒從沈昭寧那把嫁妝換回來,孃家也還沒補貼,沈月柔的動作就頓住了。
沈月柔僵了一下,淡定道:“去請大夫來吧。”
為了治那個老妖婆,也為了後面不用去給她請安,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
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這口氣她不出不快!
而且若是天天去她跟前侍奉,沈月柔懷疑自己不被她磋磨得流產,恐怕也會被氣流產。
總的來說,今天這手傷得值。
……
周氏那邊。
整治了沈月柔,她這會心氣都順了不少。
嬤嬤在一旁恭維道:“還是夫人厲害,就沒有您制不服氣的女人,沈氏竟還想著跟您鬥,不自量力!”
周氏看了看自己前幾天染的丹寇,發現有些掉色了,打算下午重新染一下。
周氏得意道:“你也不看看老爺納了多少妾室,還不是在我手底下乖覺地伏低做小,沈月柔在我這還嫩了點。”
嬤嬤剛想附和,一道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就傳進了屋內。
“是嗎?母親真是好手段!”
周氏抬頭看去,有些不悅,“你這是什麼語氣。”
蕭景明原本半信半疑,結果就聽見了這段對話,頓時信了個十成十。
當即怒不可遏地衝了進來。
看著周氏,蕭景明的氣勢弱了幾分,可想到沈月柔的手,又硬氣了起來。
“母親,柔兒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懷了我的骨肉,你眼裡怎麼就容不下她呢!”
周氏眉眼一沉,這才剛回去竟然就告狀了,看來還是懲治得不夠狠!
周氏拍桌而起,“你就是這麼跟你母親說話的?我生你養你這麼多年,如今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來質問你的母親,蕭景明,你的《孝敬》真是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蕭景明見母親將沈月柔傷成那樣,他來為自己的女人討個說法,母親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
那股叛逆勁瞬間被激起來了。
“母親!你為何就是不肯承認你錯了呢?這些年你獨斷專行,如此強勢,怪不得連父親都不願意再去你屋裡了。”
最親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裡捅刀最痛,話剛出口,蕭景明就有些後悔了。
她到底是自己的母親。
周氏雙目猩紅,將手中的茶盞舉了起來,最終還是沒忍心在親兒子頭上再填一圈紗布,狠狠將茶盞砸在蕭景明腳邊。
蕭景明被嚇得抖了一下。
“逆子!滾,你給我滾出去!”
走之前蕭景明還說了一句,“柔兒手受了傷,以後給母親請安就免了吧。”
說罷蕭景明轉身就走,因為有些心虛,所以腳步沒有半分留戀。
在他背後,周氏渾身脫力。跌坐在椅子上,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這是她兒子,她為他籌謀了一輩子,到頭來竟被他指著鼻子說她活該被夫君不喜。
這一刻對她心靈的打擊是致命的。
“夫人,您……您消消氣,二少爺只是一時昏了頭,都是那狐媚子的錯,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嬤嬤也被嚇了一跳,此刻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安慰。
周氏神色冰冷,眼神狠辣,“不對勁,你去查,沈月柔那賤蹄子到底做了什麼!”
周氏一字一頓地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