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鶴堂內氣氛嚴肅,在場的奴僕都是各位主子的心腹,聽到這種秘聞一個個噤若寒蟬,心都提了起來,他們不會被滅口吧?
沈昭寧適時的捂住嘴驚訝道,“呀,李大夫你不會診錯了吧?今天才是妹妹的新婚之夜,她怎麼可能有孕一月有餘了?”
眾人回神,老侯爺沉聲問道,“李大夫確定嗎?”
李大夫一聽這話當即就是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二話不說背起藥箱就往外面走。“既然侯府不信我,那就另請高明吧。”
神醫自然有神醫的傲氣,王公貴族都願意對他禮讓三分,這樣的質疑他聽到後惱火也是人之常情。
但現在事情沒確定之前侯府當然是不可能讓他走的,沈月柔也不接受。
沈月柔跪在地上哭了起來,控訴道:“李大夫,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害我!”
李大夫往後跳開,心頭那點惱火都被衝散了,有些驚恐道:“我年過五旬,一生無兒無女不近女色,二少夫人千萬別說一些令人誤會的話,你不要名聲老夫還要呢!”
看著李大夫那一副拒絕的摸樣,就差把別來沾邊寫在臉上了。
沈月柔哭的聲音一頓,情緒都被打斷了,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才恢復正常。
重新找到狀態,沈月柔梨花帶雨哭的傷心,“還請侯府為我做主啊!一共有三個大夫為我診脈,卻只有李大夫說我有喜,這明明是衝著我來的。”
想到什麼,沈月柔怨毒的目光看向沈昭寧,“今天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大夫替我診脈,說是為我好,可現在想來處處透著蹊蹺,李大夫是你的貼身丫鬟帶來的,難保不是收買了李大夫,為的就是害我!”
沈月柔的話裡有幾分道理,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轉到了沈昭寧身上。
沈昭寧詫異的看著沈月柔,輕聲反駁道:“妹妹怎麼會這麼想?李大夫是我請來的沒錯,可我之前與李大夫從未見過,請他來也是為了替我夫君診治的。”
李大夫也冷冷的看著沈月柔,“老夫連皇帝的診金都敢拒,說我被收買,你作踐誰呢?”
不等其他人說話,李大夫又看向那兩個大夫。
“庸醫。”李大夫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連一個喜脈都診不出來,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早點回去種地吧。”
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通,兩人一時又驚又氣。
外面來的那個大夫當機立斷,站出來拱手道:“是我失禮了,實不相瞞,我從小就有說話大喘氣的毛病,剛剛我的診斷還沒說完呢,二少夫人確實身體沒有大礙,只是已經有身孕一月有餘了,我的診斷和李大夫一樣。”
府醫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臨陣倒戈的大夫,此時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兩個大夫都說診出了喜脈,其中一個還是名滿京城的李大夫,此事已經註定要被捅出來了,他遮掩也沒用。
府醫權衡利弊一番,低頭不敢直視二房的人,飛快滑跪道:“我......我把出來的也是喜脈,但剛剛我不敢說出來,動了隱瞞的心思,我自請受罰。”
二夫人的指甲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應聲而斷,但二夫人已經完全顧不得這點小事了。
有李大夫的話在前,另外兩位大夫改口在後,這事就已經蓋棺定論了。
沈月柔就是未婚先孕,還帶著“野種”嫁進了侯府。
侯府的人臉色黑如鍋底,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捏的咯吱作響。
老侯爺一張臉又黑又紅,被氣得連說了三聲好,“好一個禮部侍郎!讓女兒帶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嫁進侯府,明日早朝我倒是要問問他,這是哪門子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