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奴僕被沈昭寧那一巴掌震懾到了,這會對她的話無有不從。
一個小廝戰戰兢兢的走在前面帶路,沈昭寧走出兩步,才想起來帶上自己那便宜夫君。
回頭一看,蕭硯辭正倚在門框上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沈昭寧怔了一下,低頭溫聲詢問道:“你還能走嗎?”
蕭硯辭點了點頭,抬手掩唇咳嗽了兩聲,跟在了她後面。
畢竟關乎著他的新娘到底是誰,只要沒死,總得過去看看的。
松鶴堂。
老夫人正準備歇下,就聽見下人含含糊糊的稟報,說新娘子過來了。
待重新更衣出來,院子裡人已經基本齊了。
這些人當然是沈昭寧叫來的,除了蕭景明院子裡沒讓人去,其他人都叫了。
沈昭寧打眼一看,老侯爺和老夫人高坐在主位,下首分別坐著現任武安侯和大夫人,也就是蕭硯辭的爹孃。
二房蕭景明的父母和三房的人也到齊了。
老侯爺和老夫人剛坐下,沈昭寧就適時一甩帕子,站在中間嚶嚶哭泣起來。
等大家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臉上的神色都不好看。
偌大一個侯府,竟然發生新娘送錯了這種離譜的事情。
老武安侯向來是個嚴肅刻板的人,這會陰沉著一張臉,目光在下面掃視一圈,發現獨獨不見蕭景明和另一個新娘,壓著怒氣問道,“去把人給我叫過來!”
他沒說是誰,但管家極有眼力勁,躬身下去叫人了。
屋子裡的氣氛十分沉默,只餘下沈昭寧時不時的抽泣聲和蕭硯辭壓抑的咳嗽。
大夫人秦氏有些手足無措,自家兒子的身體她是知道的,當初是沈月柔的母親找上門,說想把女兒許給他們家硯辭,再三猶豫之後她還是同意了。
誰知道臨了發生了這種事?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管家就已經去而復返了,表情為難。
原本想湊近老侯爺耳邊把情況說清楚的,結果老侯爺這會正在氣頭上,眉頭緊皺,“讓你叫的人呢?”
管家神情一凜,也不敢再替他們遮掩,“二少爺那邊已經......已經歇下了。”
管家說完把頭埋在胸口不敢抬起來。
這話剛說完,下一刻一個茶盞就飛了過來,老侯爺壓著聲音怒罵道:“孽畜!”
“啊!”門口傳來一聲慘叫。
老侯爺盛怒之下扔出的茶盞,越過了低頭的管家,好死不死的砸在了攬著沈月柔匆匆趕過來的蕭景明頭上。
茶盞碎裂,裡面的茶葉混合著滾燙的茶水潑出來,蕭景明的額頭霎時就見了血。
蕭景明捂著額頭慘叫出聲,沈昭寧眼也不眨的看著,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暢快。
蕭硯辭順著沈昭寧的目光看過去,眼神落在了蕭景明攬著沈月柔的手上,然後又隱晦的看了沈昭寧一眼。
她這是心疼了?
也合理,畢竟他們兩人訂婚多年,肯定是有感情的。
今天這事恐怕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