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
池寧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
幼弟雪白的頸脖和臉上都是被大力勒出來的紅痕,刺目得叫她心疼。
池寧手中的鞭梢橫飛出去。
一聲炸響之後,地上的太監慘叫起來。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早就被丞相收買。”
池寧一手攬著小皇帝的肩,漠然俯視著他們。
“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皇帝不保護,反而對宋承憲那等有謀反之心的逆臣賊子言聽計從……今日本宮不介意和你們一一清算!”
她冷冷一笑。
“哪隻手敢對皇上不敬的,本宮便斬了你們那隻手餵狗!”
暗衛幾乎在她話音剛落,便聽從指令直接斬斷對方的手腳。
鮮血飛濺。
養心殿內的太監宮女嚇得尖叫起來,噗通跪倒了一地,哀哀慼戚痛哭起來。
“長公主饒命啊!”
“我等必會盡心竭力保護皇上,求長公主饒奴婢一馬啊!”
“奴才人微言輕,一時糊塗才釀下大錯,求長公主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啊!”
也有人早已知曉自己膽敢背叛的下場,伏跪在地上連頭也未曾抬起過。
池寧一眼掃過殿內的眾生相,淡淡說道。
“皇上,您好好看清楚這些人的嘴臉,會因為性命之危求饒的,反過來站在敵人的面前時,也同樣會因此妥協背叛。”
小皇帝蒼白著臉,卻強迫自己將視線隨著她一一落下。
女人的話令太監宮女們哭得更兇了。
他們看起來悽慘可憐,然而池寧卻並不會心軟。
縱然過於血腥殘忍,可今日養心殿內外的這些人,本就是她用來立威的犧牲品。
“膽敢冒犯天威的,這便是下場!”
血色瀰漫,似乎連天空都猩紅可怖。
秦允守在宮門,任何想要進入的大臣皆被阻攔在外,他們只能從遠遠傳來的、哀而不絕的慘叫聲中窺見那分森然無情。
一夜之間,宮內氣氛冷凝肅殺。
長公主紅衣似血的身影不知成了多少人的噩夢。
人人謹小慎微,連呼吸都不敢放肆。
次日,宮門大開,百官上朝。
金鑾椅之側多出了一個位置,池寧懶洋洋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趴在扶手上,注視著大臣們一個個入內。
“多日未見,諸位可還安好啊?”
大臣們鵪鶉似的低著腦袋不發一言,更不敢質問她如何敢坐在那裡。
池寧勾起唇角,視線從太和殿上的空缺掃過,揚聲問道。
“宋丞相為何沒來上朝?”
底下有人回報:“丞相偶感風寒,臥病在床。”
池寧搖了搖腦袋,遺憾道:“昨日不還精神抖擻的頤指氣使,怎麼一夜之間就病到爬不起來了?人到老年果然力不從心了啊……”
“傳本宮的旨意,給丞相送幾副見血封喉的好湯藥去,願丞相早日被病魔戰勝。”
大臣們欲言又止。
偏偏太監彷彿沒有察覺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順從應道:“是!長公主寬厚仁德體恤下臣,丞相必會感激涕零!”
池寧的視線繼續往下掃,嗓音淡淡,卻猶如惡鬼低語。
“諸位可是國之棟樑,萬不可諱疾忌醫,見你們面如土色,腳步虛浮,似乎命不長久啊。”
她溫溫柔的好心道。
“可需要本宮替你們診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