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明媚。
朝天宗山腳,陽光斜斜從公主儀仗的傘蓋落下,照得端坐馬背上的人如玉般皎潔生輝。
女人手中長鞭輕磕一聲,抬起一雙含笑的眼眸。
“本宮還未找你,知府大人倒是自己先送上門來了?”
她手一揚,長鞭清脆的打在中年男人腳邊,嚇得對方跳腳咒罵。
池寧高聲命令:“來人,給本宮把這個欺上瞞下,助紂為孽的昏官拿下!”
“是!”
身周鐵騎們齊聲應道,執起長槍通通對準闖到長公主坐輦前的男人。
徐銘一驚,怒喝道:“長公主這是何意?!”
池寧跟著他露出不解的模樣,反問道。
“自己犯下惡事,還敢這般無恥的裝無辜,徐大人,難道就不怕半夜鬼敲門嗎?”
她看著下方面色驚怒不定的隆州知府徐銘,隨手將幾本賬冊砸在他身上。
“徐大人與朝天宗勾結多年,私受賄賂數以萬計,為其掩蓋大小罪行一百二十七件,包括欺壓百姓、劫掠婦女、殺人滅口。甚至只因在欺辱陳家小姐時遭對方家人反抗,當夜陳家七十一口人便慘遭屠殺!”
“而你身為理應愛民如子的一地知府……”
池寧冷笑了一聲。
“竟然為這等惡行掃尾封口,在陳家大宅縱火,乃至牽連到周遭百姓無辜受害!”
徐銘在她剛開口時還滿臉寫著“且聽我狡辯”!
等到最後一句話落下,他的神情已經森然得好似閻羅。
中年男人嘶聲道:“看來長公主是有備而來,我就說隴州山匪早已歇了當年的囂張氣焰,此時又怎麼會招惹到皇家之人,還惹的本來從不關心朝政的長公主大張旗鼓的要了聖旨來剿匪。”
“原來,你此行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們!”
他冷眼掃過一縱禁軍,又看向護在自己身周的下屬。
最後視線落在發現異動快速趕來的隴州守衛上,他才定下心來,冷笑道。
“可長公主在本官的地盤上揭露出這些,難道,也不怕自己走不出這隴州?”
池寧看著他狂傲自大的臉,不禁搖了搖腦袋。
她嘆氣道:“本宮看你是膽大包天習慣了,以為自己當真就能隻手遮天了嗎?”
長鞭又是一聲炸響,徐銘慌忙後退,可鞭梢卻彷彿長了眼睛,精準朝他臉龐落下!
“啊!”
徐銘捂著臉頰慘叫一聲。
中年男人怨毒地瞪向她:“長公主!我自問從未得罪過你,今日你當真要與本官為敵嗎?!”
“貪官汙吏那麼多,你一介本該呆在深閨繡花的女流,往日目無王法隨心所欲,斬殺的人不知多少,現在又在這兒假裝什麼正義之徒!”
“哈哈哈!”
池寧不禁笑出聲來。
“誰告訴你本宮所行之事皆為正義?只是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比平常人更不配活著!”
她在馬背上笑得花枝亂顫,令被禁軍包圍的徐銘等人臉色鐵青。
“長公主……”在池寧背後偽裝婢女的蘇虹雨忍不住喚她一聲。
池寧揉了揉眼角,安撫道:“好啦,別急。”
她看向斜後方,一眾兵馬交戰之聲傳來。
一騎黑色的身影突破隴州守衛的包圍圈,長槍在他手中靈活翻舞,輕而易舉將敵人從馬背上挑下。
他身影高而挺拔,屬於武將的面龐如刀鋒般英氣勃發,眉目濃郁如墨,似乎感應到她的視線,隔著人群遠遠眺望過來。
身後有人趁他分神,屠刀高高朝他落下。
“小心——”
蘇虹雨下意識脫口而出。
話音還未落下,只見男人頭也不回,手腕一轉,尖銳的槍頭直接捅穿背後之人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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