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寧沒有想到。
自己上一秒才同男主三號說完再也不見,下一秒就被一匹從遠處疾馳而來的馬擄走了。
“駕!”
馬背上的少女眉眼大方張揚,濃郁的異族氣質,是與自小長在江南水鄉的溫婉女子截然不同的明豔。
她淺褐色的眼眸流光溢彩,一邊揚鞭拍打馬屁股,一邊挑釁地看向池寧。
然而她卻沒有看見能讓自己心滿意足的表情。
突然被歹徒劫走的紅衣女人臉色波瀾不驚,不僅慢慢將自己在馬背上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沒有尖叫也沒有哭喊,更沒有苦苦哀求她把自己放下。
池寧懶洋洋的掀開眼簾,眺望著四周無邊遼闊的風景。
“喂!你這女人!”
和悅公主的表情無比不悅。
“你不是大驪金枝玉葉的長公主嗎?聽說你們中原的女子都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嬌嫩得一點兒磕磕碰碰都不行……”
池寧已經從被突然擄上馬背的被迫姿勢,變成了悠閒自得端坐的模樣。
她聞言說道。
“難道你們蒙圖的女子全都是和你一樣的性格嗎?”
少女在她背後一揚眉毛,說道:“自然!我蒙圖的女子各個英姿颯爽身手矯健!和你們那些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才不一樣!”
池寧甚至都懶得回答了。
就算是從小生長在一起的姐妹,都會逐漸養成截然不同的性格,更何況是偌大的國家。
“世界上連兩片相同的葉子都找不到,更何況是人呢?”
池寧說道,“和悅公主可不要因為其中一個人的性格,便直接將旁人也統統固定在那副模樣了。”
她語調慢慢悠悠。
即便是坐在顛簸的馬背上,不停湧來的狂風吹拂過她的面頰,池寧的聲音依舊和緩。
“更何況,和悅公主的參考物件莫不是被迫遠嫁而來的和親女子吧?”
她忍不住一笑。
“驟然遠離帝京的安逸享樂,來到如此貧瘠粗野的地方,的確是會哀哀慼戚恨不得整日以淚洗面的。”
她剛開始還在好心的解釋,連和悅都開始反思自己。
結果話音到最後,陡然一轉開始諷刺。
和悅點頭點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不對,登時柳眉倒豎。
“你罵我?罵我們蒙圖女子?!”
池寧聳了聳肩,就算後腦勺都快要被對方灼熱的視線射穿,她也懶得回頭和少女對上視線。
“先罵人的難道不是和悅公主自己嗎?”
和悅臉上的表情一僵。
她冷哼,隨即“籲”一聲高呼,驟然勒緊馬繩。
駿馬在她手中被精準掌控在原地。
她一把將池寧從馬背上推下去,存心想要看對方摔得個四腳朝天的模樣。
然而池寧的身影猶如翻飛的蝴蝶,紅色的衣裙在半空輕輕一旋,腳尖輕盈的落到地面。
“和悅公主生什麼氣呢?”
她笑著望向馬背上的少女。
“在本宮眼中這種總是做出莫名其妙行為的人,不是年幼無法控制情緒的稚童,就是……腦子有問題的弱智。”
她一勾唇。
“和悅公主覺得自己屬於哪種呢?又或者兩種都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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