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孩子似乎就等著她這句話。
甚至唇邊因此暴露出一個細小的微笑。
“好啊!”他故作受辱的模樣,憤怒道,“那大傢伙就跟我去看看!我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他領著眾人就大搖大擺朝自己的母親走去,池寧的步伐慢條斯理的跟在他身後。
大老遠便看見獨自坐在樹下的女人。
對方骨瘦如柴,面色蠟黃,抬眼見到這麼多人浩浩蕩蕩而來,忍不住發出一連串咳嗽。
“咳咳!阿輝……你,你這是做什麼去了?為什麼帶大家到我這裡來?”
那孩子方才故意偽裝出的神色此時也真實了不少,連忙幾步上前扶住她,說道:“娘,您趕緊躺下休息吧,大夫一會兒就來了!”
說著,他猛地扭過頭朝池寧怒目而視。
“長公主現在看見了嗎?!我孃親病重到如此地步,你還要裝作眼瞎,把我們當成任你欺辱宰割的畜生嗎?!”
他身邊的女人愕然的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般。
“阿、阿輝?你在說些什麼……”
男孩沒有回頭,而是擋在她面前制止了她的話。
咄咄逼人的視線就這樣灼灼落到池寧身上,周圍的人也跟著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池寧輕笑一聲,走到兩人身前。
“哎呀,看來還真是重病了呢……”
“不然呢!”男孩反唇譏諷。
他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面前銀光一閃,令人窒息的殺意撲面而來,池寧的刀鋒已經刺穿了他孃親的頸脖。
“嗤!”
腥熱的鮮血瞬間劈頭蓋臉砸下來,池寧已經收劍回鞘。
現場剎那間一片死寂。
唯有女人垂死前的掙扎。
喉嚨裡發出“呃呃”的詭異氣音,一下又一下抓撓著聽者的耳膜。
直到女人徹底嚥氣,她面前的孩童才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驀地睜大雙眼撲上去。
“孃親?!孃親!您、您怎樣了?!孃親!”
不管他伸手去怎麼晃悠,還是去試圖用手去堵住喉嚨裡汩汩流出的鮮血,女人也再不能夠發出絲毫反應。
他渾身顫抖著回頭看向池寧,雙目赤紅如血:“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了她!”
池寧的手扶在劍鞘上,含笑注視著他。
“為什麼我不能殺了她?”
她彷彿無比疑惑對方的反應,眯著眼睛用無辜的語氣說道。
“先前難道不是你說我個賤女人嗎?我若是什麼事情都不做,豈不是白白背上了罵名?”
池寧朝他走近一步。
“難道你以為……”
“我會以理據爭,為自己辯駁?然後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而我哭哭啼啼無人可信?”
“難道你以為,我救治了這批災民,為他們去和大臣分崩離析,就真的是個仁慈的傢伙了嗎?如果你對著仁慈的人都能利用的話,那我又為什麼要手下留情呢?”
說完之後,池寧也不看對方反應,任由那男孩在背後破口大罵。
“站住!我讓你站住!!還我孃親的命來!!!”
然而根本沒有人幫他動手攔下池寧。
所有人注視著那個女人從身邊離去,甚至連和她對上視線都不敢。
雖然遠離京城,可大驪長公主的肆意妄為之名早就傳得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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