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寧的眼底突然湧上一股熱意。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打趣小說裡的狗血戲碼,可五次死亡帶來的痛苦並非虛幻。
她強撐起來的堅強,在親人一句關懷之下差點兒潰不成軍。
池寧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誰能欺負得了我?誰又敢欺負我?”
“那些居心不良的大臣,他們的下場你也都看見了,今日殺雞儆猴,本宮耳邊又能清靜一段時日了。”
小皇帝微微抿唇。
他藏在袖中的手緩慢攥緊:“抱歉,沒能幫阿姊說得上話。”
“朕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怯懦無能,家國動盪之時,多得是十歲稚童被迫提槍上戰場,可朕卻是百姓口中不學無術的草包太子,到現在任大臣擺佈的傀儡皇帝。若非我是嫡子,這皇位也輪不到我來坐……”
“停!”
池寧伸出食指抵在他唇邊。
“您是先皇詔書親命,名正言順理應繼承大統的太子,先皇將您自小帶在身邊撫養長大,您都不配,難道要由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實則不遵禮法的亂臣賊子,奪走我大驪祖輩打下的基業嗎?”
她凝視著小皇帝的雙眸。
“這個位置是我們池家的。”
“敢搶的人,來一個殺一個,您記住了嗎?”
小皇帝垂下眼眸:“阿姊教誨,朕必定牢記於心。”
他抓住長姐在自己唇邊的手,從懷裡摸出一支手鐲,套進了她纖瘦的腕骨。
“南邊送來的。”
小皇帝打量著池寧的手腕和玉鐲。
“成色不錯,看見它的第一眼便覺得適合阿姊,現在戴上,竟是襯得它比孤零零擺在首飾盒裡更漂亮了些。”
池寧好笑地看他轉移話題。
視線落到玉鐲上,她眼神晦暗。
雖然長公主出生便錦衣玉食,但劇情最後她顛沛流離,別說穿金戴銀,連自己的女子性徵都不敢暴露出來,成日灰頭土臉,拖著殘廢的腿四處逃亡。
這塊小皇帝贈予她的玉鐲,曾被她當成打探情報的賄賂,交出去沒多久,再見時已成了某個男主討女主歡心的禮物。
池寧摩挲著冰冷的玉鐲。
屬於她的東西……
從此往後再也沒人能從她手中搶走。
“燕巡和國師那邊,皇上暫且無需理會大臣的攻訐,本宮必會妥善處理此事,給眾人一個交代。”
“至於和親……”
池寧微妙的笑了一下。
“裕國質子暗藏謀反之心,私下籠絡朝中大臣賣國叛國,本宮會盡快抓住他的馬腳,治他個能令兩國都啞口無言的死罪!”
小皇帝仰頭望著她,只輕聲應道。
“阿姊想做什麼便去做吧。”
**
下弦月。
濃郁霧色籠罩在蒼穹之下,國師府一派寂靜,唯有燈籠輕晃,燭火隨風搖曳。
門扇被人無聲推開又閉合。
舟行睜開眼,卻躺在床上毫無動作。
極寒的玄鐵如山般沉重,牢牢鎖在他兩隻手腕上,限制了他一切行動。
被子被掀開,紅衣薄裙的女人動作熟練的鑽進他懷裡。
“長公主……”
他剛開口,池寧便捂住了他的嘴。
“噓。”
女人一臉神秘的笑意,張揚奪目的明豔面容被月光模糊,朦朧間似乎也變得與嗓音一般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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