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訛錢？門兒都沒有！
錢保國聽完了王嬸子的話，又看了看地上耍賴的孫桂英，再看看旁邊臉色不善顯然不肯善罷甘休的馬卓，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心裡是偏向馬家的，也知道孫桂英不是個東西。
可問題是，馬卓動手打人，還是踹了這麼狠的一腳，這也是事實。
他作為大隊長，不能完全和稀泥。
“卓子……”
錢保國斟酌了一下，看向馬卓，“叔知道你事出有因，孫桂英說話是過分。”
“但是，你動手打人，尤其還是踹了這麼一腳，這確實……這事兒，你看……”
可馬卓依舊不卑不亢。
“錢大隊長，各位叔伯兄弟，今天這事兒，誰是誰非，不能光聽她孫桂英一張嘴在那兒胡咧咧。”
“我馬卓是打了人，這我不否認。”
“但是為啥打人？是因為她孫桂英嘴巴不乾淨，往我娘身上潑髒水，造那些殺人不見血的謠言！”
“現在，她躺地上要錢，說我把她踹壞了。行，這事兒咱一會兒再說。”
“但是在這之前，咱們得先把根子上的事兒弄清楚！”
馬卓一伸手，指向了旁邊那個縮著脖子王瘸子：“王建仁！你過來！當著大隊長和所有人的面，你自個兒說！”
“昨天晚上，你到底在我家牆根底下幹了什麼？是不是像孫桂英說的那樣，跟我娘不清不楚？”
“還有她，孫桂英！”
馬卓又指向地上的人，“等王瘸子把話說清楚了，你！必須當著大家夥兒的面，把我孃的名字喊出來，為今天你說的那些屁話，給我娘賠禮道歉！承認是你自個兒瞎編亂造！”
“把這兩件事弄明白了，咱們再說打人賠錢的事兒！要是該我賠，我馬卓絕不賴賬！要是不該，她孫桂英想訛我一分錢，也沒門！”
先把事實擺出來，再談責任。
這態度，反倒讓周圍看熱鬧的人覺得，這小子行事有章法，不是個愣頭青。
錢保國聽了，也覺得馬卓這話在理。
不先把事情緣由搞清楚，光揪著打人這件事不放，確實難以服眾。
而且，他也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啥。
“好！”
錢保國點了點頭，算是應了馬卓的要求。
他轉向王瘸子，板起臉孔：“王建仁！你來說！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一五一十，不準撒謊！”
王瘸子被錢保國這麼一問，又感受到旁邊馬卓那幾乎能殺人的目光，兩條腿肚子都在打顫，尤其是那條剛瘸的腿，疼得他直吸冷氣。
他哪裡還敢隱瞞？
馬卓要扒自己狗窩的威脅還在耳邊響著呢！
跟房子比起來，臉面算個屁！
他哆哆嗦嗦地往前挪了兩步，低著腦袋，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昨天晚上，是我不對，我喝多了點馬尿，腦子不清醒，就，就鬼迷了心竅……”
“我，我走到顯菊嫂子家牆根那兒，就聽見屋裡有動靜，我，我就糊塗了，扒著窗戶縫想，想看看……”
“我真沒幹啥壞事！就是，就是好奇，多看了兩眼，真的！顯菊嫂子是清清白白的！是我老不正經，起了色心，冒犯了人家。”
“後來，後來就被卓子給撞見了，把我揍了一頓。”
王瘸子這番話核心意思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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