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剛的呼喚,有些失去理智的一大爺才緩慢回神,連忙鬆開掐住一大媽人中的手。
一大媽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對外界發生的事聽得一清二楚。
丈夫剛才的緊張的呼喊和顫抖的雙手,鄰居們的關心和出謀劃策,這都是無法作假的,一時間暖流湧上心頭,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又加上王剛偷偷的捏自己胳膊,一大媽知道剛才那場戲結束了,於是也相當配合的緩緩睜開眼睛。
“當家的,我……我這是怎麼了?”
一大媽此時情感激盪,演技也是十分真實,眼神空洞無助的看向易中海,臉上浮現出脆弱的神色。
聽到一大媽喊自己“當家的”,易中海此時也是百感交集。
夫妻倆結婚20多年了,在街坊鄰居眼裡,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實情只有自己知道。
剛結婚那會年輕的妻子稱呼自己為“當家的”,兩人之間也是相敬如賓,無話不說。直到後來有一次,易中海酒後失言,因為生不出孩子的問題對著一大媽吵了一架,他不記得當時說了什麼了,但很顯然不是什麼好話。自從那時候起,妻子的話明顯少了許多,也不再稱呼自己“當家的”,而是喊自己“老易”。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易中海的眼淚便壓抑不住的湧出眼眶,他吸了一下鼻子,聲音顫抖的對一大媽說:“翠蘭,什麼都別說了,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不用擔心,柱子去叫板車了,我們馬上就去醫院。”
不知道怎麼回答的一大媽用餘光看了扶著自己的王剛一眼,就見王剛微微搖頭,一大媽心裡也有了數,便開口道:“把柱子叫回來吧,不用去醫院。我這是老毛病了,躺一會就能緩過來。”
見易中海有些猶豫,王剛適時開口道:“一大媽,剛才我可看見了,張大媽推你下手可不輕,您這確定沒什麼問題嗎?我看您下眼眶有些發青,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啊!”
一大媽此時才想起鬧這麼一出是因為賈張氏剛才在那裡撒潑打滾,此時已經聽不到賈張氏哭嚎的聲音了,應該是被王剛搞的這一出嚇跑了。
又回想到這個自己剛嫁進院子裡那會,老賈還在,從鄉下嫁到城裡不久的賈張氏是個多好的人啊,幹活麻利,對什麼事都不計較,他們兩家作為鄰居相處的還不錯。
但是老賈走了之後,賈張氏性格大變,做事開始斤斤計較,便宜佔個沒夠,一旦她自己理虧了,就開始撒潑打滾。院子裡除了後院的聾老太太之外,沒有人能治住她。這麼多年來,大家看在她孤兒寡母的份上沒和她一般計較,次數多了,只要賈張氏開始哭嚎,鄰居們都跟看戲一樣圍觀,沒有人上前搭把手。
但是自家老易是院子裡的一大爺,這事他得管,所以每次都是他出面應付賈張氏。久而久之,這個老寡婦就好像賴上自己家似的,什麼禮都沒送就讓賈東旭拜老易為師,之後他們賈家缺糧缺油了,都名正言順的來自己家借。說是借,但是從來沒有見到賈家把東西還回來。
佔了便宜,賈張氏也不領情,還總在後面議論自己和老易,好像是自己家欠她賈家似的。兩口子因為賈張氏這事紅過臉,但是老易是院子裡的一大爺,這種事他不能躲,但是也沒別的辦法,這麼些年也就這樣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