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華服的男人悠哉悠哉來到茅房解手,他哼著歌,臉頰緋紅走路也搖搖晃晃的。
“要他完蛋!”男人剛走出門,一支淬著冷光的銀簪抵在了他脖子上!
“啊啊啊!”
男人頓時失聲尖叫,酒也跟著醒了大半,銀簪抵著他更用力了!
“安靜點。”慕疏影話音冰冷。
“女俠饒命!我,我可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趙文抖如篩糠,昂貴的錦袍被冷汗浸透。
“別廢話,誰指使你們構陷蘇行舟?”慕疏影的聲音壓得極低,“他現在人在哪裡?”
趙文喉結艱難滾動,舉手投降,他想往後看,卻看不見挾持他的身影:“蘇行舟?他派她來整我的?”
“那個假清高的偽君子,敢派人害我!”趙文痛恨地大叫。
“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慕疏影的簪子再次刺入。
感受到脖子的疼痛和黏膩的液體感,趙文終於真正害怕了,結巴道:“沒人要害他!我只是給他點教訓,沒要他的命!”
“沒有?那這是什麼?”慕疏影眼底寒光一閃,簪尖微挑,一枚沉甸甸的黑色令牌從趙崇腰間錦囊跌落。
一枚通體黝黑的令牌掉了出來,其邊緣鐫刻詭譎花紋,中心一個猙獰的“刺”字。
“這是死士委託!”走近的皇甫墨宸蹙眉,“你哪來的?”
趙文的爹是工部尚書的副手,而他平日遊手好閒,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死士。
“你可知死士委託只受理人命官司!”慕疏影言語裡透出狠厲,“謀害朝廷命官乃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死士?他們不是普通打手……”趙文慌了。
“你們計劃是什麼?”皇甫墨宸問道。
“能什麼計劃,我真不知道這是死士委託,我只是看不慣蘇行舟……啊啊,我說,他今日在漕匹碼頭當職,我只是想等他下職之後揍他一頓!”面對慕疏影的拳頭招呼,趙文鼻涕橫流。
“走!”
慕疏影得到答案和皇甫墨宸對視,她一掌將趙文打暈後,收簪入袖。
他們現在黨務之急是救下蘇行舟。
將趙文讓手下人看管後,他們直奔漕匹碼頭。
而此時,漕匹碼頭。
一座座巨大的糧倉如蟄伏怪獸,投下窒息陰影。
蘇行舟一身獸紋朝服,長身玉立的站在官糧倉外。
他還帶著兩名護衛。
“怎麼那麼久了也沒有人出來迎接。”兩個護衛站在蘇行舟左右兩側觀察著周圍。
他們四處靜謐,只聽見花鳥蟲鳴,毫無除了他們以外,“人”的跡象。
“大人我們還是回去吧。”護衛提議道,“若是你出事了,上頭也不好交代。”
蘇行舟蹙眉,手裡攥緊了御賜的令牌:“再等等吧。”
他受的御旨不假——要儘快在這兩日清點完救災的糧食。
而他來這裡與官差見面後,他們進了糧倉後就在沒出來。
眼睛暮色西沉,他腳有些站麻了。
就在他要叫一名護衛回衙門稟報情況時,一聲銳響劃破長空!
“大人小心!”侍衛嘶聲力竭的大喊。
蘇行舟聞聲猛回頭,瞳孔驟縮。
死亡的劍刃直逼他心臟,他根本來不及多開!
下一刻,一道纖瘦的身影擋在了他的前面。
“鏗!”
雙刃劇烈碰撞!
慕疏影手中短刀精準抵住了黑衣人的劍刃。
蘇行舟趔趄。
“快跑!”此時慕疏影的頭上的簪子因剛剛抵抗的衝擊下滑落。
劫後餘生的蘇行舟一怔,頓時心臟狂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