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湛瀅,可以倒映出安簷的影子。
安簷看得她眼裡的自己,高大英俊,不由心頭微動。
突然有種心心相印的感動。
“......念如怎麼辦呢?”凌青菀問安簷,“我不放心單獨送她上京。她雖然遲鈍些,但是單獨上京的話,時間久了她也會慌亂。一慌亂,我怕出事。”
凌青桐說過,再過一段時間,念如要被賣到江南去。
那麼,事情可能發生念如上京的路上,或者到了京裡安頓之後。唯有自己帶著她,凌青菀和凌青桐才放心。
“先將她藏在太原府,等我們上京的時候,帶著她。你意下如何?”凌青菀又問。
安簷沉吟一下,道:“可以。”
凌青菀驚喜,笑了起來。
安簷低頭看她,只見她眼眸如絲,靈巧清澈。她肌膚凝雪,粉潤透亮;鼻樑高挺,櫻唇嬌嫩;她的下頜纖柔,微微揚起的時候,又帶著幾分自信和傲然,安簷微微怔了下。
一直覺得凌青菀漂亮,從小就喜歡她,卻是第一次感覺不同。她的美麗,添了些許嫵媚和飛揚,變得濃烈起來。
褪了青澀,烈烈灼目。
安簷很想吻她。
這個女人,越來越令他滿意,安簷覺得自己很幸運。
“菀兒......”安簷突然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
“嗯?”
“我爹孃很喜歡你,總想常接你到我家裡住,說我家裡人多,風水旺些,你可以少生病。回去之後,我重提這件事,你應下來,好麼?”安簷道,“每個月住五六天也好,可以天天瞧見你。”
凌青菀微訝。
她真不知道姨父、姨母還有這個打算。
“不行的。”凌青菀拒絕他,“往後我嫁到安家,後半生都在安家度過。我娘生養我,我不能日夜服侍,原就過意不去。趁著未嫁的日子,多陪陪她。”
這話,於情於理,無可挑剔,安簷卻仍是生出幾分怨念。
“一個月只能見我一兩次,不想我嗎?”安簷聲音低沉,“還要等一年多才能成親......”
凌青菀噗嗤笑了。她扭過臉去,道:“不理你!好好的說正經事還沒說完,瞧你又說些什麼怪話?”
她轉過身子。
安簷也不顧院子裡還有護院,也不顧凌青桐和念如在屋子裡說話,從背後攔腰抱住了凌青菀。
安簷微微彎腰,才可以將頭湊在凌青菀的耳邊,低聲道:“你這傻孩子,不知你是不懂我的心,還是薄情。”
說罷,他的胳膊收緊,將凌青菀緊緊箍住。
“......我不在你跟前的時候,你在心裡想過我嗎?”安簷問她。
凌青菀覺得安簷得寸進尺了。
之前,凌青菀對他冷淡,他氣得半死,不理凌青菀;而後,凌青菀表明自己願意嫁給他,他就拼命向凌青菀示好,很熱烈追求她。
如今,他已經不滿足自己單方面的追求,希望凌青菀不僅僅是回應,也要付出。
他希望凌青菀在無人的時候,也可以想他,幻想和他一起的生活,希望凌青菀像他一樣付出整顆心。
“沒有。”凌青菀回答他。
這個回答,讓安簷微怔。
他突然含住了凌青菀的耳垂。
凌青菀渾身一顫,差點穩不住。她的身子發軟,幾乎倒在安簷的懷裡。
安簷吮吸著她的耳垂,他知道這樣她會很敏感,就身不由己癱軟在他身上。
凌青菀用力掙扎。
安簷這才鬆開她。他的聲音也有點粗,喘息很重,對凌青菀道:“想著我!”
她心裡全亂了,很窘迫,心卻忍不住狂跳。安簷耍起流|氓來,一點也不會生疏,手段老辣得很。
真不能輕視每個男人。
特別是軍營裡混過的男人。軍營裡的男人,哪怕是處子之身,也聽說過很多的葷話。
安簷沒有碰過女人,這大概是真的。但是不意味著他不懂,那些老兵沒事就嘮嗑這些,安簷都聽熟了。
“登徒子!”凌青菀罵他。
這句話,竟然讓安簷很開懷。他笑起來,終於顧忌這是客棧的後院,屋子裡還有凌青桐,就鬆開了凌青菀。
凌青菀不敢轉身看他,怕看到一些叫人尷尬的東西。
方才頂著她後背的堅硬,可是實實在在的。
上次景五郎說安簷不舉,安簷對凌青菀說別信。這次,估計是想證明下景五郎的話,真的不足為信。
“我對旁人,從來沒有這樣過。假如我是登徒子,也只是因為你。”安簷笑著,對她身後道,“凌青菀,在心裡想著我,否則叫你知道安二爺的厲害。”
他說她全名的時候,語氣格外霸道。
“無賴啊。”凌青菀也忍不住笑了,低聲罵了他一句,轉身回了客棧。
進了屋子,才敢伸手摸摸面頰。
雙頰滾燙,似著了火。
安簷在她心裡,投下了火種。這些火種,必然會撩起,將她燒灼起來。到時候,她的全部感情,只會為他燃燒。
凌青菀想到這裡,竟生出幾分怯意來。
因為她是盧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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