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知道,孝宗朝政無能,給他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現在朝政把持在安氏父子手裡,將來要對付安氏父子,那是一場硬仗。
所以能拉攏的人,官家都在拉攏,而且行事小心翼翼。
越王到底姓趙,並非紈絝,而且韜光養晦,頗有才能,所以官家極力提拔他,希望將來他可以成為自己的利器。
就這一點,安簷挺欣賞官家的。他小小年紀,倒是雄心壯志。
這個時候,安簷不想觸怒官家,讓官家嚐點甜頭,甚至讓他為此洋洋得意。
驕傲自滿,更容易對付。
“可是他太噁心了!”石庭想到越王就想吐,“他再敢到我家裡來,我就要捅死他!”
石庭從前是個清冷的性格,現在變了很多。其實,現在這樣爽利,才是王七郎。從前,他一來是心裡的責任太重了,壓得他踹不過氣,二是偽裝。
如今他卸下了偽裝,又沒什麼心事了,只在等死,石庭恢復了他的本性,所以常炸毛!
石庭不喜歡男人,越王深情的眸子,石庭接受不了,一陣陣的反胃噁心。
他不知道越王堂堂男兒,怎麼會有這種變態的愛好,不喜歡女人,只喜歡賣屁股的男人。
知道石庭生病,越王很是心疼。
石庭現在變成了那樣,越王痴心不改,石庭更噁心了!
他一想到越王,就汗毛林立。
“.......石公子氣得半死,臉色紫漲,差點昏過去了,他讓我把越王打出去,我就把越王扛出去,丟在門口。”蓮生告訴凌青菀,“主人,我沒有惹事吧。”
“沒有。”凌青菀笑道,“你的職責是保護石公子,照他的吩咐做事,沒有錯。”
蓮生鬆了口氣。
凌青菀想親自去看看石庭。
越王的深情,都對石庭造成心靈傷害了,著實令他噁心不止。
其實越王也是一表人才,高高大大的,面容俊朗,一點也不女氣。石庭不喜歡男人,越王又糾纏得緊,這才讓石庭恨不能砍死他。
凌青菀很想去看看石庭。
她也覺得這種事非常糟心。
強扭的瓜不甜,何況石庭和越王之間還隔著性別。
可是,她即將出閣了,哪裡都不準備去,就安心呆在家裡。
“蓮生,你下午再去安大人府上,告訴安大人,想個法子牽制住越王。他總這樣噁心石公子,石公子的病情難得好。”凌青菀吩咐蓮生。
蓮生道是。
回來之後,蓮生卻告訴凌青菀:“安大人說沒事,叫主人別操心。”
凌青菀算是明白了,安簷不打算幫忙,還在一旁幸災樂禍。
興許,安簷就是希望石庭能和越王好了,從此不愛女人,解了安簷的心頭刺,凌青菀就是安簷一個人的。
“那個小氣的男人!”凌青菀低聲罵安簷。
頓了頓,凌青菀又對蓮生道,“你再去告訴安大人,他若是不幫忙,我就要親自出手了。”
蓮生又去了。
她回來告訴凌青菀:“安大人說,讓主人您別鬧,待嫁的姑娘別到處跑,等過了初五再說。”
凌青菀隔住。
她一邊想著怎麼收拾安簷,一邊吩咐蓮生,讓蓮生去石庭府上坐鎮。若是越王敢去,直接將他打出去。
蓮生一連幾天都在石庭那邊。
到了三月初四,就是凌青菀出閣的前一天,她的三嬸充當了鋪房的太太,去了安家暖房。
“鋪房”,就是一個展示嫁妝的過程。
凌青菀的嫁妝,不夠驚人,卻也是豐富的。置辦嫁妝的錢,陳七娘出了二萬兩,安簷偷偷塞了二萬兩。
在京裡,四萬兩的陪嫁,規矩非常龐大,比得上郡主了。
不過,安簷的親戚都是權貴,沒人將這些放在眼裡。
當然,也沒人能挑出毛病來。
初四這一晚,凌青菀忐忑難眠。
明天,她就要睡到安家去了。
她身邊現在睡著蕊娘,明天就要該睡著安簷,一切都要發生變化。
凌家今晚的燈籠不滅,庭院處處紅光曳地。
“終於要出嫁了!”凌青菀慢慢舒了口氣。
她想到京裡不少女人對安簷虎視眈眈,更有馮太后,自己以後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但是,安簷會用寬大的手掌牽著她,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她一直想了很多事,想到生兒育女,想到白頭到老,所以只睡了一個時辰就到了卯初。
卯初,她要起來更衣打扮。
剛剛坐起來,院子裡就響起了腳步聲,給她梳妝和送嫁的人都來了。
凌青菀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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