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簷抱著凌青菀,覺得她身軀削瘦,腰肢柔軟,心裡頓時就生出了幾分怨念:如果沒有國孝,他們已經成親一個月了,早已可以將凌青菀吃幹抹淨。
現在呢?
他無奈嘆了口氣。
這麼一攪合,安簷滿心裡只剩下凌青菀,反而忘了自己來找凌青菀的目的。
好半晌,兩人彼此鬆開,凌青菀整了整衣襟,坐到了安簷對面,喊了丫鬟端茶進來。
安簷喝了一口茶,心念才慢慢迴轉。
“你昨天進宮了?”安簷終於想起了自己的來意,“太后請你進宮,可有刻意為難你?”
“有。”凌青菀笑盈盈道。她的清湛盈眸粲然,並沒有什麼憤怒或悲傷,可見她昨天沒吃虧。
安簷心情頓時舒暢。
其實他暗地裡也覺得,凌青菀不會吃虧,因為皇帝派人告訴安簷這件事的時候,口氣頗有得意的樣子。就是因為知道凌青菀沒事,安簷才能忍耐到今天早上再來找她。
否則,他昨晚怎麼也要來了。
凌青菀屋子裡的窗欞已經半推,屋簷下的冰鑽,似水晶的簾幕,半遮住視窗,在朝陽裡泛出譎灩的光。那光披將下來,落在凌青菀的眸子裡,讓她的眼眸有種莫名的嫵媚撩人。
安簷心裡的慾火,又蹭了一下。
他已經二十二了,從來沒沾過女人,不知滋味,所以很容易被撩撥。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他對這方面的想法和期盼就越來越多,沒有了小時候的清心寡慾。
忍了再忍,安簷才沒有失態。
隨即,他整頓好心緒。
“怎麼為難的?”安簷笑問凌青菀。他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清冷麵孔,唯有遇到了凌青菀,才會露出幾分會心的笑容。
凌青菀卻睥睨他,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馮太后對你有意,這件事你不打算說?”
安簷立馬臉色微落,非常不悅。
他濃眉橫掠,蹙眉的時候,有些煞氣在眉梢凝結,看上去兇巴巴的。
凌青菀一點也不怕他,反而覺得他反怒的樣子,跟凌青菀自己的那隻黑貓相似。
“這叫什麼話!”安簷不快道,“她是太后,哪怕她不知規矩,我難道也不知規矩?再者,有你在我心裡,她對於如何與我何干,我為何要認真說一說這件事?”
凌青菀噗嗤笑起來。
安簷有時候很較真,用極其認真的口吻,說著一些纏綿的情話。
不知為何,凌青菀每次聽到他這麼說,心頭都發暖,總有種踏實在心裡微微盪漾著,起了漣漪。
饒是如此,凌青菀還是知道安簷轉移了話題。
她覺得他這種時候,用冷峻來遮掩他的狡猾,也是非常可愛的。
凌青菀見笑意斂去,使勁忍著,問他:“你就說可有打算吧。”
“沒打算。”安簷見自己沒有圓過去,就有點洩氣,身為微頓,然後微微嘆氣說,“怕你知道了胡思亂想。”
凌青菀就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伏案笑了半晌。
其實也沒什麼可笑之事,但是心頭愉悅的時候,安簷一句極其平常的話,她都覺得妙趣橫生。
“笑什麼啊?”安簷無奈道,同時他也被凌青菀帶著笑了起來。
笑聲特別容易感染,聽到旁人笑,就會情不自禁跟著笑,雖然不知道笑的理由是什麼。
“我不會胡思亂猜的,安郎!”笑了半晌,凌青菀才正色道,“這個世上,我第一相信的人就是你,其次才是我的家人。”
這是凌青菀的真心話。
她現在有了依靠,從內心深處相信安簷,所以這讓她格外的踏實。
不管安簷做什麼,凌青菀都下意識知道,他是在維護她。
安簷則動容。
他伸手,將凌青菀的手掌緊緊包裹住,用力握了握,心裡很是愉悅。
他沒有再說什麼。
沉吟半晌,安簷才找回了方才的話題,繼續問凌青菀:“你昨天進宮,馮太后為難你,沒受欺負吧?”
凌青菀搖搖頭。
她就把昨天的事,簡單告訴了安簷。
“我給她開的藥,特意將各種苦澀難以下嚥的藥添了進去。那些藥對她的病情有好處,不過太醫一般都會減少量,或者乾脆替換掉,免得難以下嚥。”凌青菀笑道。
她給太后開的藥,特意用了很多苦口的藥,就是為了小小報復太后一下。
安簷聽了,輕輕摸了摸她的臉,笑了起來。他覺得凌青菀這種時候,特別有趣。
凌青菀既不甘心放過馮太后,又不能違背自己的醫德不給她治病。於是,她就在藥上做點小手腳,特意開了藥效同樣但是味道更苦的藥。
哪怕御藥房的人查,也挑不出半點錯來。
“沒事就好。”安簷對她道,“我會進宮去說一聲,太醫院的人會應太后的病,不會再請你的,你放心。”
凌青菀不是太醫,她不給太后診脈,是理所當然的。安簷是不知道馮太后要請凌青菀,否則早已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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