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簷和石庭好似真的突然有了種默契。
“嗯。”安簷的話,讓凌青菀點點頭,同時對安棟說,“三哥,你先回去,回頭我再跟你說話。”
安棟點頭不迭。
凌青菀就重新進了裡屋。
石庭悄聲問她:“這兩個人偷偷摸摸進來,又急匆匆衝到屋子裡,怎麼這樣像捉|奸?”
凌青菀也覺得像。
其實,凌青菀每次來,哪怕安簷不在場,也會有蓮生在場,從來不是她單獨和石庭。
石庭也喜歡有個外人在身邊,這樣彼此更安心。
今天安簷來了,凌青菀就把蓮生留在外院了。
石庭的內院,很是神秘,不喜歡外人踏入。
從前他身體好的時候,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察覺,不需要侍衛保護。然而他現在病重,安棟和周又麟才趁機神不知鬼不覺摸了進來。
石庭也佈置了幾處機關,他們竟沒有踩中,運氣的確不錯。
“安郎說過了,以後挑撥我們的人會越來越多,這不過是小事。”凌青菀也悄聲回答他。
安簷他們還在堂屋,凌青菀的聲音就輕不可聞。
“什麼小事啊?”石庭蹙眉,面頰因為生氣有點不正常的紅潮,“你瞧見啦,安簷的弟弟都被請動了,今日是正巧安簷在場。假如他不在,怎麼解釋得清?鬧了出去,以後你在婆家怎麼做人?”
他說得很快又急,就說不出咳嗽起來。
他一咳嗽,外間的堂屋就聽到了。
安簷也撩簾進來,問:“怎樣了?”
凌青菀衝安簷擺擺手,示意他沒事。
“安簷,查清楚再來。”石庭突然出聲,聲音有點高,對安簷道。
安簷就明白他再說什麼。
安棟和周又麟衝進來,石庭和凌青菀都覺得像捉|奸,安簷自己肯定也這樣覺得,所以他不悅。
石庭讓他查清楚,就是讓他查明白到底是誰在挑撥這件事。不查明白,凌青菀是不好再來的。
“知道了。”安簷很有默契,對他說,“好好養病,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他的話,堂屋的安棟和周又麟都聽到了。
安棟很緊張。
周又麟的手指也緊了又緊,同樣很忐忑不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走吧。”安簷出來,對他們倆說道。
說罷,安簷自己先走了出去。
安棟和周又麟亦步亦趨跟著他。
到了外院,安簷對蓮生道:“你進去看著,倘或要幫忙,就搭把手。”
蓮生道是,轉身進了內院。
安簷則放心領著安棟和周又麟回家。
三個人乘坐一輛馬車,安棟和周又麟都低垂著腦袋,似兩個犯錯的孩子。安簷明明比周又麟小兩歲,此刻卻像個大哥哥,嚴肅盯著兩個做錯事的弟弟。
“說說吧,偷偷翻牆進來,不容通稟就闖到屋子裡,是什麼意思?”安簷的聲音似寒刃一樣鋒利,劈向安棟和周又麟,“又是哪裡聽了什麼閒話?”
安棟囁喻,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周又麟沉吟半晌,感覺現在這樣逃避,是躲不過去的,還不如說清楚。
“是我,我聽了些閒話。”周又麟道,“凌姑娘乃是待嫁的閨女,她這樣跑到男子家裡,確有不妥。我也是擔心,聽了閒話就想過來替你做主,不成想你是知情的。”
他覺得凌青菀來給石庭治病,是她錯在先。
姑娘家怎麼這樣不避諱?
哪怕安簷知情,凌青菀跑來給陌生男人治病,也是罪不可恕。
因為外人會議論,會說三道四。
“你知道什麼!”安簷盛怒,聲音凌厲對周又麟道,“我表妹前些日子重病,百藥無醫,是我求了石庭救她。石庭醫者仁心,為了救她,用巫醫秘術將她的病邪引入自己的身體,所以他才病成那樣!”
這是實情。
安簷沒打算瞞住眾人。
安簷知道凌青菀對這件事很內疚,他也知道凌青菀定心要跟他的,所以他不擔心她跟著石庭走了,更不擔心她搖擺不定。
所以,安簷打算讓凌青菀多照顧石庭一些日子,來減輕她內心的愧疚感,否則凌青菀一輩子都覺得欠了石庭的,然後不安心。
安簷希望凌青菀可以更安心,過得更加理所當然。
如果家裡人問起來,安簷想實話實說。石庭的病,並非一時能好的,誰知道還要照顧多久?
這件事,肯定會有很多人知曉。
只是,安簷沒想到安棟和周又麟是第一次知情的。
“真的?”安棟和周又麟異口同聲反問。
他們來又被震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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