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掌櫃聞言臉色一僵,笑呵呵地應道:“王爺日理萬機,平日裡哪裡會到我們這兒來,遣個人來瞧瞧便是王爺器重了。”
江雲姝一抬眼,冷笑著看他,聲音都冷下去幾分:“日理萬機這個詞,倒是不適合王爺。掌櫃的是聰明人,須得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酒樓掌櫃不知道江雲姝竟然這麼難纏,一聽她這話,臉色一白,連忙便想要辯解。
江雲姝卻懶得聽他在那和稀泥,抬手阻止了他,只說:“看過賬本我就走,不必多說什麼,日後注意著便成了。”
一聽江雲姝瞧過賬本便走,酒樓掌櫃也鬆了口氣,看得江雲姝都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皇后在燕王府安插的人不可能只有那麼一點,像是燕王府自己的鋪子田莊,皇后是不可能不插手的。
而且,以前世江雲姝對蘇青青的瞭解,他們這些人,既然插手了,就一定不會讓這些棋子爛在這裡。
可為什麼酒樓掌櫃見江雲姝想查賬,卻是半點不急,彷彿他們的賬是一點問題沒有。
“葉廣,方才胭脂鋪子可有人進出?”江雲姝覺得不對,招了招手讓葉廣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葉廣略一回憶,搖了搖頭,心中猜到江雲姝為什麼這麼問,又說:“胭脂鋪子周圍怕是有他們的眼線。”
江雲姝也覺得這個猜測可能是對的,便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盤算該怎麼應對。
竹秋站在一旁,湊在江雲姝耳邊說:“王妃,奴婢想著,他們怕是平日裡便防備著王爺,今日方才如此。”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早有準備?”江雲姝若有所思。
竹秋點點頭,卻還是說:“奴婢愚見,若是錯了,還望王妃勿怪。”
“你是個機靈的,我怎麼會怪你。”江雲姝失笑。
前世的燕王府並沒有竹秋這個人,江雲姝原先還覺得奇怪,問過方嬤嬤才知道這竹秋是顧執玉從太后那挑來的。江雲姝原本還有些防備,想著有太后把關,倒也放下心來。
只是竹秋這個人卻更讓江雲姝覺得顧執玉奇怪,竹秋瞧著還是個會武的,性子也機靈,想也不該是普通丫鬟。
這一世到底有了什麼變故,讓顧執玉送走那些人,又自己找了些人進來。
“王妃,賬本在這兒了。”就在江雲姝出神的時候,酒樓夥計將賬本拿了回來,遞給了酒樓掌櫃。那酒樓掌櫃朝夥計使了個眼色,二人目光相接,酒樓掌櫃便轉頭笑呵呵地將賬本遞出去。
江雲姝將二人的互動盡收眼底,卻是沒有拆穿他們。她只是接過賬本,隨意翻了翻,心中冷笑,這賬本倒是一點錯沒有。
“我也就是過來走個形式瞧一瞧,這賬本看過便也算了。待會兒掌櫃的將酒樓裡僱了多少人,都做什麼的,籍貫何處,家住何處,家中又有何人,一個月拿多少錢都記在簿子上,整理好了,送到王府給我。”江雲姝將賬本遞回去,笑了笑。
酒樓掌櫃聽得冷汗連連,心說怎麼還有這活兒要幹,卻又推辭不得,只能硬著頭皮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