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雲姝如何對付江宜姝,手段如何歹毒狠辣,都與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沒太大關係,柳五自然也不會多問,只應下了這事,便急急出了門,到長寧侯府送信去了。
原本來的時候還是大晴天,這會兒卻是下起了雪。王府還不小,外書房通往內院這段路,可是沒得躲避雨雪。正月裡天兒冷,那雪若是落在了身上,等回到自己屋裡怕是已經溼了衣裳,衣裳溼了事小,若是江雲姝感了風寒,那事情可就大了。
竹秋和梨落也是伶俐的,當即便於江雲姝說了,自個回去取傘過來。
顧執玉的外書房都是書,傘這種東西,卻是沒有的。
方才竹秋先與外書房的小廝問過一嘴,都說外書房恰好一把傘都沒有了,這可把梨落氣得。
江雲姝擺擺手,只說讓竹秋回去取,又轉身進了外書房,嘴上還笑:“便是這裡有一把傘,莫非我撐著,你倆在外邊嗎?”
“奴婢們是做下人的,便是如此,也沒什麼不妥的。”竹秋還未離開,聽得江雲姝如此說,忙接了一句。
江雲姝嗔怪看她一眼,罵道:“傻丫頭,到時候病了還不得主子心疼你!你沿著迴廊往內院走,快到內院院門的地方是沒遮擋的,你跑快些過去,回了屋裡換身衣裳,喝口薑湯再來。我跟梨落在這外書房還燒著炭,暖和得很,多待一會也不是不可,拿傘回來這事也不急。”
沒得主子這麼體恤下人,竹秋聽了這話,眼圈有些紅,連忙應下,便往外走去。
梨落扶著江雲姝坐下,轉身接過小廝遞來的茶水,小心地摸了摸杯身燙不燙,方才給江雲姝抵去,嘴裡還嘀咕著:“若是如此,王妃自個其實也可以回去的。”
“你不懂,我若是病了,王爺不得大發一通脾氣,你們下頭的人無論如何都得挨罰。”江雲姝喝了口熱茶,將那茶放在一旁,嘆了口氣:“可若是竹秋一個人病了,我們可以請大夫來,可以給好藥材治,王爺也不會發火,甚至還會賞她。”
梨落眨巴著眼睛,略一思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沒再開口問這事,卻是提起另一件事:“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了燕王府,姑娘你變得好不一樣。”
“哦?”江雲姝挑了挑眉,看著梨落,問:“你覺著,是哪裡不一樣?”
“從前的姑娘,哪裡懂這些彎彎繞繞。而且,從前在靖安侯府,大太太將您像庶女一樣養,來了這您卻能接手庶務,實在不可思議,莫非這叫無師自通嗎?”梨落大大的眼睛中帶著小小的不解,只看著江雲姝,似乎想要等到一個答案。
見梨落這麼問,江雲姝一時失笑,心底卻有些苦澀,想起前世,不免心生哀慼,最後嘆了口氣。
“想那麼多做什麼,我還是你的主子,不過是狠狠摔了一跤,就什麼都明白了過來。”江雲姝腦中浮現蘇青青那張臉,心底不免閃過一絲狠厲。
狠狠地摔了一跤,就什麼都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