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仁瞧著一頭霧水,只見他似乎回憶了一番,方才說:“我與江四姑娘並無交情,更別說邀請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過來了。”
“未出閣的姑娘與外男向來沒什麼機會接觸,不知二位是哪裡聽來的胡話。”蕭景仁看向關媽媽和書畫二人。
關媽媽跪在地上,渾身哆哆嗦嗦地,不住看向覃氏,一句話也不敢說。
至於書畫,這婢子生得不錯,心氣又高,前些日子覃氏有了拿她去配人的想法,江雲姝想法子透露給她知道了,恰好策反一個。
只見那書畫忽的撲上前去抱住覃氏的腿,眼珠子一轉,靈機一動便哭喊道:“大太太!都是四姑娘說她思慕世子已久,便逼著奴婢掩護她進這屋裡,好叫世子吃個啞巴虧,娶她做世子夫人!”
原本這事兒只差個證人來捅破窗戶紙,如今書畫的反水更是坐實了覃氏母女算計蕭景仁一事。
一旁的長寧侯夫人氣得整個臉都是黑的,冷哼一聲便讓自己帶的丫鬟小廝將江宜姝帶走。
覃氏見狀連忙便要上來攔:“你們做什麼!這可是靖安侯府的四姑娘,正經官家小姐!若是她掉了一根頭髮,老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是嗎?”長寧侯夫人抬眼看去,嗤笑一聲,也不管覃氏如何吵鬧,叫身邊的婆子拉開覃氏,便往外走去。
而蕭景仁幾人卻是沒走,江雲姝朝曲昭昭走過去,壓低聲音問:“她把藥下在哪裡?”
“香爐裡頭,可惜我體內有蠱蟲,不吃這套,她自個卻是中了招。”曲昭昭眼中有些不屑,對江宜姝這所作所為嗤之以鼻。
江雲姝看了屋裡的香爐一眼,又問:“能留著東西嗎?”
“能。”曲昭昭點點頭,轉身指揮長裕熄了香爐,將東西取了出來。
顧執玉見外頭看熱鬧的人走了,覃氏又跟著跑了出去,轉頭看向江雲姝:“走了?”
“等等。”江雲姝卻是搖搖頭,看向還在院子裡的關媽媽和書畫。
書畫此時當然知道誰能救自己的命,連忙撲上去對江雲姝說:“求王妃救救奴婢!”
中途反水,書畫便是回去也沒法活命,便是中途跑了,那逃奴被抓回來也是要死的。但求江雲姝不一樣,只要江雲姝開口,無論如何,靖安侯府都得給她這個面子。
只是,會叛主的人,江雲姝是不可能留她在身邊的。
“回去我便向大太太討了你過來,再消了奴籍,給你一筆錢,你離開長安吧。”江雲姝看了書畫一眼,沒留她在王府裡頭。
這對書畫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書畫倒是沒貪心,一時感恩戴德,連磕了好幾個頭。
一旁的關媽媽看著如今的江雲姝,心底有些害怕,心說今日之事怕是江雲姝設的一個套,正等著他們來鑽呢。
“關媽媽回去吧,方才指著世子滿口胡話,也不知靖安侯府保不保得住你。”江雲姝揚起下巴,衝著關媽媽盈盈一笑。
關媽媽嚇得連忙爬過來求江雲姝救她,可江雲姝自然不能救她。
書畫那是幫了江雲姝,方才關媽媽全程站在覃氏那邊,又叫江雲姝如何出手保她呢。
“送關媽媽回靖安侯府吧,就說是大太太落下的婆子。”江雲姝瞥了關媽媽一眼,與顧執玉一同走了出去。
關媽媽坐在原地,臉色愈來愈難看。一旁的書畫見了,也不敢多言,只規規矩矩跟在江雲姝身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