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執玉有些頭疼,他覺得今日他的頭疼是好不了了。
但皇上既然問了,他便不可能不回答,他略一思索,無所謂道:“這還不簡單,從翰林院選人嘛。”
“哦?”皇上挑了挑眉,問:“我們想在我們的人裡面選,他們又想在他們的人裡面挑,你這一來就把兩邊都踢開。執玉,你說說,為什麼?”
“皇兄你又不是想不到這個法子。”顧執玉笑了笑,略有些正經起來:“皇兄你瞧,若此番用了鄭家的人,皇兄心裡不舒坦,母后也不高興。但若此番用了皇兄自己的人,那鄭家的人怕是要鬧起來,這被挑出來的太傅也是危險。”
“所以我們就得想個兩全的法子。”皇上見對方停了下來,提醒道。
顧執玉與皇上對視了一眼,繼續說:“所以我們兩邊都不選,咱們心裡不會不舒服,他們也不至於鬧起來。”
“翰林院盡是清流派,不但一心為民,學問上還都是拔尖的,遇事也敢直諫,哪邊都不偏幫。從他們之中選一位太傅,倒也是個好辦法。”皇上沉吟片刻,點點頭。
顧執玉見皇上沒反對,趕緊添柴火:“而且,翰林院都是讀書人,學問上是頂頂的好。臣弟瞧著,不若日後的太傅都在翰林院挑得了。”
“你還真會給清流派那些老頑固找麻煩。”皇上沒反對,只是笑罵了一聲。
“清流派這些年還多了幾位小頑固呢。”顧執玉想起前些年那位名動長安的探花郎,一時失笑。
聞言,皇上略一思索,試探性地問:“你說徐彥文那幾個?”
“可不是,徐探花郎現在跟著莊老先生,比清流派還清流派。”顧執玉回憶起上一回見到徐彥文的情景,有些好笑。
原本皇上都快忘了這位探花郎,此時顧執玉一提起來,皇上倒是想起自己還有人可用。
清流派,若是能拉攏過來,倒也是一大助力。
顧執玉看著皇上臉上那神情變幻,大約猜到對方在想什麼。
“既然皇兄答應了,那臣弟就先去向母后請安了。”不過顧執玉沒打算開口摻和,只後退一步,便要告退。
顧執玉要走,皇上也沒攔著,只擺了擺手,便埋頭繼續看奏摺。
只是顧執玉將要出門的時候,卻聽皇上喊了一聲:“出去的時候若是鄭賚還沒走,讓他進來一趟。”
若是鄭賚還沒走,顧執玉差點笑出聲。
這不是嘲笑人家裝模作樣,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嗎。
“是。”顧執玉回身行了個禮,一出門果然沒見到鄭賚。
顧執玉掃視一圈,發現幾個戶部的官員也是走了。想是怕被顧執玉秋後算賬,不敢再出這個風頭。
“右僉都御史呢?”顧執玉抖了抖袖子,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