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玄陽

第81章 習慣了就好

絮飛飛有宗令,去典籍殿很方便,雖然她的許可權只能閱覽前六層。但某些典故,奇聞軼事又不是什麼絕密,她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蛛絲馬跡。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她安靜閱覽不到十年,還沒有任何收穫,宗門傳來訊息,有人挑戰她,她必須應戰。

訊息是梅不酸長老發來的,絮飛飛有些奇怪,這麼多年過去,沒人理會她,突然冒出挑戰者。她找到梅長老了解情況,原來只要不是長期閉關,宗門弟子不忌爭鬥。挑戰者是最近宿莽宗嶄露頭角,百萬年難遇的天才弟子,宿莽宗視若珍寶。

“如果我殺了他會怎麼樣?”絮飛飛嘿嘿笑道。

“能怎麼樣,有人心疼唄!”梅長老不置可否。

“長老知道日精月英嗎?”

“曾經有修士認為它是生機,是更高階的能量,但是沒有修士成功過,包括中界,我們靈界能感應到那種能量,可惜無法利用。”

“喔,原來是這樣,多謝長老賜教。我去擂臺看看誰那麼不長眼?”絮飛飛謝過梅長老。

“對了,丫頭,你道侶在九回宗鬧得挺歡,聽說九回宗現在變化很大,大部分是他的功勞,你得加油。”

“嗨,長老放心,我不會輸給他,我很喜歡靈界,永遠是靈界弟子。走了。喔,麻煩長老告訴所有弟子,兩年內接受他們的挑戰,兩年後我要閉關。”絮飛飛大喇喇揮手離開。

靈界真正的靈脩不多,大多數只與靈脩功法有關。所謂靈脩是樹木花草、山石、自然之靈化形。挑戰絮飛飛的是真正的靈脩,化形數百年已達到人仙境界。本體是一株深海靈芝,水、木、火術法天成,威力無窮。他見過絮飛飛的小精靈,作為靈脩,他知道精靈一旦自願與修士建立心神聯絡,即便奪取也不可用。唯一的辦法是修士主動解除聯絡。

絮飛飛剛上擂臺,天才靈脩便提出絮飛飛的賭注:小精靈。

“你的賭注呢?”絮飛飛覺得這靈脩很搞笑。

“開玩笑,我怎麼會輸,你在侮辱真正的靈脩。”靈脩氣憤地大叫。

“你是靈脩不假,但是你代表不了靈脩。別亂蓋帽子,我討厭。你有沒有傷害米蘭?就是小精靈。”想在老孃面前偷換概念,你還嫩了點。絮飛飛嘴角下彎。

“沒有,我沒抓住他。抓住了也不會傷害他。”靈脩很實在。

“好吧,看在你誠實的份上,我不傷害你。但蘭米是精靈,是我的夥伴,朋友,不是賭注,不論輸贏他都是他。這樣吧,我接你全力三招不還手,若你還不知足,你接下我一招算你贏。”

“不行,你必須以小精靈為賭注。”

“不知天高地厚,讓我見識見識你到底有幾條命。”絮飛飛慍怒。

擂臺上突然大霧瀰漫,大霧內,靈脩靜若磐石,沒有絲毫慌亂。霧氣內突兀生出無數閃耀著淡淡玉光的靈芝,靈芝互相感應,想要窺視大霧的奧秘。靈芝虛影以心神聯絡,靈脩看見了無窮無盡的線,亂麻般纏繞,或動或靜。就在他想弄明白個所以然的時候,靈脩不見了,靈脩依然沒動,在他的感知裡他依舊在原地,實際上他已經處在一個九謎單位之內,靈脩周身波濤洶湧,他為自己加上一層防護,攻不破這層波濤,靈脩是安全的。一旦攻擊波濤,靈脩也會感同身受,洶湧的波濤與靈脩神魂相連。“哼,不知死活。”絮飛飛見靈脩不受她九謎的迷惑,只是被九謎所困,估計與靈脩純淨的心靈、思想單純有關。靈脩應該發現了九謎一些訣竅,自始至終都沒有攻擊,謹慎防守。絮飛飛試著讓九謎加速,起初靈脩鎮定自若,但當九謎單位內點線運動速度達到幾乎相對靜止時,靈脩痛苦地捧著腦袋轉圈,他身周的波濤早已消失無蹤,靈脩變成一團透明的火焰,開始在九謎單位內遊弋,熾烈的高溫向四周漫延。絮飛飛都感覺到陣陣灼熱撲面,但九謎是什麼?荒界五行、煙玉柳為骨,仿上離大淵能量結構、千面為脈,絮飛飛自身迷、戀、謎之道為穴,法陣為血,意為肉。九謎單位相互獨立,又緊密聯絡成一個整體,如果絮飛飛是天地,九謎就是自然。如不能強力破除絮飛飛這個天地的封鎖,九謎便永遠不會破。靈脩的確夠強,但進入九謎,便如同關進籠子裡的兇獸。

絮飛飛陷入沉思,眼前這個靈脩微不足道,但給了她警示。九謎太稚嫩,她的道主要針對人的七情六慾,針對人心人性。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魔、邪、鬼、靈、妖,魑魅魍魎,雖具人形,情感世界與人迥異。那麼她的謎該怎麼改進?她的“道”路該怎麼走?宇宙浩瀚廣大,人不過其一而已。以後遇上非人的‘人’如何應對?如何才能讓九謎包羅永珍?針對每一種生命現象,研發一種九謎顯然不可能。絮飛飛從沒想過九謎無敵,宇宙中沒有什麼可以絕對無敵。若她的九謎只對人有效,那裡是什麼無敵,簡直是個次品。“我迷、唸的是道生,不是對手、敵人。九謎迷念敵方的是什麼?迷念他們的失敗,迷念他們的財寶,”絮飛飛笑出聲,怎麼老是想著財寶?“迷唸對方的命?”絮飛飛覺得迷唸對方的命,有些不妥,生命值得尊重,誰的命都來之不易。只要對方不首先要我的命。象眼下這個靈脩一樣,他確實沒想著要我的命。那麼戰場上究竟什麼是生命?什麼是命?怎麼樣在戰場上不要他們的命,又讓他們不拼掉我的命呢?這是個重要課題。她忽然想起米蘭口中的生機,生機是什麼?生機與生命的區別是什麼?生機是生命的基礎,沒了生機,命應該還在。所有生物的基礎不是七情六慾,是生機。對,可以迷唸對方的生機,不奪其命。可是生機是什麼?如何迷唸對方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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