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場中多出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鶴髮童顏,面容陰狠的老者,只是身上的衣褲卻很是滑稽地託在了地上。
“老夫丁春秋!”
趙昂玩得盡興,捏著嗓子說了句,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心念一動,身軀像是充氣一般脹起,又恢復了先前寸頭血眉,體態雄武的樣子。
這時,滿頭大汗的羅諦岑河剛剛趕到,絲毫沒有察覺到趙昂的異常。
趙昂瞥了他們二人一眼,心頭冷笑,便招呼他們返程,讓這一對高矮搭檔茫然不知所措,然後徹底沉默,老老實實地跟在身後悶頭小跑,不敢再信口雌黃,吐槽作妖。
呵,我趙某人心胸寬廣,絕不是針對你們剛才在路上的吐槽!
…
放生歸來,趙昂照例領著羅諦二人在康樂坊巡街一遍,然後習慣性找了家茶鋪歇腳摸魚。
等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正欲下值回家,就見一道曼妙身影走了過來。
“喲,丁捕快來了。”
岑河怪叫一聲,斜了趙昂一眼,搖頭嘀咕道:“丁捕快口味可真是獨特…噗!”
話沒說完,趙昂就一巴掌按在他肩上,他身形頓時一矮,頭頂到了身旁羅諦的下巴處,兩條長腿卻是埋入地面一大半,麵皮抽搐,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丁捕快來了?”
趙昂起身迎了下,讓茶博士給丁秀眉上了只茶碗,斟上劣茶,理直氣壯說道:“最近手頭緊,錢過陣子再還。”
“趙兄弟很缺錢嗎?錢的事不急。”丁秀眉詫異地看了趙昂一眼,端起劣茶喝了個乾淨,笑道,“今晚我做東,在食為天宴請幾位同期加入六扇門的同僚,你肯否賞臉?”
“丁捕快請客呀?”
趙昂抬頭看了看天色,稍作猶豫,便點頭應了下來。
見丁秀眉沒有提羅諦岑河,他也就識趣地讓二人下值走人,自己則跟隨丁秀眉去了食為天酒樓。
食為天的檔次不如魏靖宗上次請客的東來樓,但菜式實在,沒那麼花哨,是普通商戶和一些底層小吏較為鍾愛的聚餐場所。
到了三樓雅間,趙昂就見到另兩個有些印象的新人捕快,都是那日在獬豸院打過照面的。
和他們寒暄一陣後,趙昂就大概知道了這次丁秀眉請客的目的——抱團。
果然,大家熟悉後,有酒水助興,也就開啟了話匣子。
丁秀眉捋了捋淡青色的髮梢,眼波流轉,幽幽道:“小妹這兩天打聽了一下,我們這批同日加入的十二名新捕快,到今天依然還在巡街的,就只有我們四個了。”
另一名叫做黃庭君的年輕捕快冷笑一聲,接過話頭:“我們不擅拍馬溜鬚,又不願同流合汙,自然會被排擠。”
說到這,他看了幾人一眼,忿忿道:“當日接風宴上,我那一隊的人起鬨,要我喝鼠尿酒,我當場拒絕,此後他們就生分很多,對我多有排擠…”
丁秀美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所在的寅字隊,那一日的接風宴上要吃玉貓肉,我不從,之後的遭遇就和黃兄一樣。”
剩下那名叫白檀的捕快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經歷:“第一天巡街時,我見有金鼠幫的人欺壓百姓,就出手阻止,此後就…”
說完自己的遭遇後,他下意識地看向趙昂,好奇道:“不知趙兄弟當日又遭遇了什麼?”
趙昂舔了舔嘴角,迎著三雙好奇的目光,咧嘴一笑:“我還好,也沒遇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就是幫忙維護了一下這河間府的規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