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腳輕踩，便將腳下的礁石踩得四分五裂。
下一刻，他猛地竄出，雙手一抄一抬，就將一塊萬斤巨石高舉過頭頂。
“去！”
他彎腰如弓，體內竟是發出若撞鐘般的轟鳴，筋骨發力，將頭頂的巨石扔了出去。
巨石呼嘯，如炮彈般在河面上橫掠二十餘丈方才力盡，“噗通”一聲墜入水中。
“還不夠，再來！”
趙昂玩得性起，找了幾塊更重的石頭，相繼扔出。
一時間，巨石如雨，砸得水面“轟隆”作響。
水花四濺，波濤湧動，像是有一頭惡獸藏在水下，興風作浪。
直到大量被震暈的魚蝦龜鱉浮上水面，趙昂這才驚醒，感覺到渾身裂痛，停下手來。
此時，已過了小半個時辰。
“我如今全力施展的話，可以堅持半個時辰左右，足以應付一場高烈度的廝殺，終於不再是三秒男了…”
趙昂回過神來，望著眼前彷彿巨獸肆虐過後的情形，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殘破的衣物，頓時汗顏。
“怎麼有一種青春版綠巨人的既視感？”
“不對，是銅巨人！”
…
在外城順手借了套衣物，換下身上的碎布裝，趙昂頂著路人古怪的目光回到六扇門。
“社死這事，死著死著就習慣了，無所謂了。”
他面不改色地來到庫房，要了一套最大尺碼的捕服。
換上後他發現，褲腳剛過小腿肚，袖子剛到小臂。
明明是一套長袍，偏偏穿出短打的味道。
黃司庫咬著腮幫子，努力憋笑：“趙力士，這已經是我們最大尺碼了，再大得去成衣鋪定做。”
“最近伙食好，又長個子了。”
趙昂道了一聲謝，轉身離去，心裡很是憂愁。
也不知這銅像功再練下去，個子還會不會長。
他跑了趟李錦記，解決完衣服的事。
回到丁字院，張成業剛好也在。
他這兩天一心撲在幼女失蹤案上，忙得不可開交，臉上滿是疲色。
見到趙昂後，他先是吃了一驚，仰頭打量了趙昂小巨人似的身材一眼，嘴角忍不住咧開。
趙昂惱羞成怒：“你這是幸災樂禍，事先知道銅像功會這樣？”
張成業咧了咧嘴：“知道，但沒想到會是像你這樣長。”
趙昂嘆了口氣：“有辦法縮回去嗎？”
“據說，銅像功練到圓滿，或者修為入品之後，就能恢復。”張成業說完，想要安慰一下，話到了嘴邊卻變了樣，“這樣也很好，高大，雄武，更貼‘血眉金剛’這個綽號…”
“連你這老實人都學會陰陽怪氣？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趙昂哀怨地摸了摸光溜溜的腦門，終是有些不忍見他被人當刀使，拉他入了廂房，將自己的猜測和擔憂和盤托出。
畢竟，張成業算得上是趙昂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後，唯一的朋友，不想他被人當刀使。
“我尊重你的選擇。”張成業聽完後，臉上露出釋然，他拍了拍趙昂，眼神堅定，“但我也有我的選擇。”
趙昂皺了皺眉：“你明知道這樣做，只是給人做‘刀’，還要繼續？”
“那些孩子可憐，哪怕被人當刀使，至少能救她們，”張成業眼神恍惚，欲言又止，“如果當年……”
最後，他什麼也沒說，只帶著卷宗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