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也不是萬能的手段。
目的已經達到，司辰眼中的火苗緩緩熄滅，他身上散發出的熾熱詭異波動立刻消散一空。
僅憑隔空散發出的那點火焰只能拖住餓死鬼一段時間，不可能對它造成太大的傷害。
更何況餓死鬼的能力是能吞食其他厲鬼，從而讓自身成長，並獲得一些不同的能力，火焰同樣是厲鬼的一種能力，不排除會被餓死鬼掌握的可能。
司辰要的是削弱餓死鬼，不是資敵。
在剛剛火苗燃起來的時候，司辰就透過湖水幫代身穩固了一下身體狀態，雖說不能讓他恢復最佳狀態，但至少讓代身的身體不再繼續轉化成透明狀態。
趁著餓死鬼被火苗拖住，代身的右手輕輕拂過水麵，一個比較模糊的身影映照而出。
楊間也發現了代身的動作，轉頭看了過來，盯著迷糊人影看了片刻後，楊間輕聲開口。
“這是俱樂部中的一個馭鬼者，叫齊雲生，剛剛加入俱樂部不久，實力和人品都很一般，出任務還算比較積極，跟我執行過一次關押餓死鬼的行動。”
得到人像的具體資訊後，代身揮手讓湖面恢復正常，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這個人身上有餓死鬼的標記，他就是餓死鬼找過來的一個信標。”
“俱樂部有大規模馭鬼者聚集，再加上他這個信標存在，這才導致餓死鬼火急火燎的趕到俱樂部周圍。”
“你要把這個人處理掉。”
代身的聲音很冷酷，讓楊間的臉色很不好看，自己的手下竟然瞞著他這麼大一件事。
見識過周正死法的楊間很明白，齊雲生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的炸彈，在他和司辰都沒留守俱樂部的時候，幾隻鬼嬰就能讓俱樂部大亂，甚至會產生傷亡。
再加上一個恢復速度未知的餓死鬼。
變數真的太大，楊間不允許任何超出掌握的事情發生，特別是關乎到家人、朋友的生命安全。
“我去把他帶過來。”
扔下一句話後，楊間的身體直接消失在原地，這就是鬼域的方便之處。
不到十秒鐘的功夫，楊間就抓著一箇中年男人的肩膀出現在代身旁邊，臉色十分難看。
齊雲生駕馭的厲鬼有點意思，能夠被侵蝕過的腐肉遮蓋自身氣息，甚至還能用身上掉下來的腐肉塗抹到其他物體上面，隔絕厲鬼的感知。
正是藉助這種特殊的厲鬼能力，楊間才一直沒有發現齊雲生身上存在的餓死鬼氣息。
說實話，司辰一開始也沒有發現。
在動用柴刀肢解餓死鬼的時候，代身才在不斷蔓延的痕跡中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身影。
那就是齊雲生的身影，但是他並不認識這個人，所以才要向楊間求證。
“楊董、司董，叫我來什麼事？我一定全力配合你們的任何行動，但是我實力一般，應該幫不上什麼忙。”
齊雲生扯出僵硬的笑容，看向代身和楊間的眼神躲躲閃閃，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臉上了。
“為什麼不把餓死鬼標記的事情跟我說？”
在司辰面前丟了面子的楊間冷冷的開口，他從來不是一個寬以待人的人，就憑齊雲生隱瞞情況不報，將餓死鬼引來這一點，這傢伙就有取死之道。
消除餓死鬼標記不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要是齊雲生一開始就坦白，為了俱樂部的人心考慮，楊間都會想辦法幫他解決。
但是現在不同，楊間馬上就要找地方上吊，沒時間給齊雲生擦屁股。
司辰或許有手段消除齊雲生身上的餓死鬼印記，不過楊間不會張這個口，他不用司辰幫他擦屁股，至少因為這點小事不行。
“哪有，我沒有餓死鬼的印記。”
都到這個時候了，齊雲生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身上的腐肉能隔絕厲鬼的氣息，楊間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現在更不可能發現。
氣勢洶洶的餓死鬼已經楊間和司辰兩人聯手打成這幅樣子，齊雲生抱著一種僥倖心理。
那就是餓死鬼被關押之後，身上的印記自然會消散，到時候一切痕跡都不在，楊間根本沒證據證明他隱瞞不報。
“刺啦”
衣服被扯破的聲音響起，代身從來不跟陌生人墨跡，伸手直接將齊雲生的衣服撕裂。
代身、楊間，還有樓裡其他馭鬼者都能看到齊雲生胸前的情形。
齊雲生的胸膛已經高度腐爛，皮肉像是被無數只各種蟲蟻啃噬過，呈現出千瘡百孔的樣子。
腐爛的胸膛處，屍水正源源不斷地向外流淌，呈現出一種渾濁的暗黃色，濃稠黏膩，順著他的腹部蜿蜒而下。
在那滿是腐肉的胸膛之上，一雙青黑色嬰兒手印顯得格外清晰。
手印的顏色暗沉，上面還繚繞著一股凝而不散的青黑色氣息，與周圍的腐肉形成鮮明對比，每一根指痕都深陷在腐肉之中，手印的邊緣，屍水還在不斷滲出，彷彿那雙手曾深深地嵌入過這具屍體。
再向下面看去，齊雲生的肚皮同樣是高度腐爛，但卻微微隆起，像是在孕育某種生物。
肚皮上的面板已經近乎透明，能隱約看見其中有一個青黑色的嬰兒，二者相互映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黑色。
腐爛的味道向外擴散，如果能仔細去聽，還會發現一聲聲十分微弱的啼哭聲。